我平了平,被我扭皱的禅垫,觉得,今天玄奘的收获不小,可是那也要等到李世民当皇上,否则,今日的一切都无从说起。为什么李世民不问问他,怎么样才能得到佛祖的佑护,但是,他一直都没有问起。我本来是想问起的,可是,后来我很不争气的睡着了。醒来时,发现我们走在月夜的山路上,而且,是李世民背着我。要不是,过那一处颇为陡峭的十八盘,没准到现在,我还醒不了呢。
可是,现在我醒了,尽管,他一直是小心翼翼的。他把脚步放得很轻,但山路真的是太陡峭了。从来就有一句话,上山容易,下山难啊。我将脸从他肩头探出去,非常、非常费劲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缩回头去。
他不明白我在看什么。一个好听的笑声,迎着夜风铺散开来,月亮的光泽就落在他声线的下方,衬得他声音都暖暖的,“终于醒了,睡得和小猪一样啊!在看什么?”
我想了想,吸了吸鼻子,最后,终于坦白,“我们不是让玄奘赶出来了吧。”其实,我只是想告诉他,不用再小心翼翼我醒了,因为那样挺累的。而且我也想自己下来走。
“赶出来?”他明显一时转不过弯来。
我吱吱唔唔,“我们大深夜的,为什么不留宿在寺里,还可以蹭一顿好吃的斋饭。”
他说,“那位圣僧对我还好,他就是不喜欢你呀,寺庙中怎么会留宿女施主过夜,真是不像话。”
我反驳他,“那位圣僧心怀坦荡,他才不会,想那么许多。”
他说,“是啊,圣僧本来还是心怀坦荡的,也一直留我们,谁知道,你一睡着,就开始胡乱地说梦话,还说要嫁给我。这也没有什么,你还一直嚷着,要我抱你。”他略偏着头,月光下的侧脸轮廓,极是优美,这么看来,我就想一直看,一直看,一直看到一辈子了了。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就只有,乖乖伏在他背上,以免被他发现,我的脸红了。而且,现在就正烧得厉害,简直像是着了火一样,就要将我整个人烤得干干的。我本来乱七八糟的想法,也要跟着一道干了。
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圆,投在地上的光,特别地清亮,此时,如果我站在他面前,他就一定能发现我脸红了。我几乎都能想到,他会发出怎样的感叹,你那张脸真的是特别地红,红得就像朱砂,你不会是对我动了什么邪念吧。
一想到这些,我几乎害羞得要扑过去,将他的脖子掐细。
茂密的树林里,不知道是什么小动物,才刚露出个头来,一见人,就吓得慌慌张张躲了起来。我现在,也想像它一样能躲起来。躲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凉快、凉快。我真的是太热了。
幸亏,我们回来了,否则,魏征他们今晚就要失眠。
魏征他们,真的是急坏了,我们这么冷不丁地,出现在他们眼前,他们都有点半信半疑,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结果,好半李世民,叫了一声秦王,堵住了下半个字没敢径直说出来。只是一直是泪光闪闪。
他们吞吞吐吐,我们当然也要吞吞吐吐,不是,不愿意告诉他们真正的所见所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