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如坐针毡,这就是,估计下面的御马也是这么想的。
我与御马转了几个圈后,纷纷觉得无聊,我都能感觉到这千里坐骑的郁闷,可是他的主人却是兴致颇高。深信我与如电都喜欢这么转来转去。
难道,这人喜欢转圈。
直到我转得恹恹欲眠。坚持不住,几度快要从马上翻下来,一次次从惊魂中醒来。
陡然的静止将我惊醒。他伸出手要拉我下来。我瞧了瞧那只骨节分明,长得太像女子的手,还有时间要在上面找到握刀的老茧,最后,没奈何的放弃。这一只手该当出现在孱弱女子身上,可是他明明出手不凡。
我还没有动,他就已经反握上来。顺势那一拉,就那么极轻巧地将我拉下了马,估计,这回的姿势是好看了。从前,我都是用爬的。可是这人就是看不惯。他哪里看得惯我。不过,也是平等,我也很看不惯他。同在帝都,到了哪里都是故人如织,所以,原本三人的游春,在一声声亲切的问候中,竟成了浩浩荡荡的公子军团。好在,女伴亦是不少。基本上,唔,好像是女多男少,因为贪心的公子带出的女伴更多。
游春的事情我不大在行,这些都是帝都公子年的家常便饭,还要对景作诗。我听着好笑,这个大概不会是晖琢的强项,此时的我,还找不出他的不强项,难道他是个全才。
回神时,去瞧他。
他正笑看大家如何在一起喧闹起哄,要挑着如何的彩头比拼,好像感知到了我正在看他,转过头又来看我,“夫人对这个感兴趣?”
一如继往的问句。
我点头。当然,我对他出丑感兴趣。新鲜的东西大抵会有些趣味。不过就是个凑趣。
走马游春,下马赋诗。倒是上佳的情致。
只是,那位顺良公子,又走了过来。我有些求救似地用目光四下里寻找媛姐姐。可是,目光之中哪得那道倩影,此人竟凭空消失了不成。再恍神,顺良公子已经走了过来。见到我与晖琢站成一对,脸上忍不住又生了诧意。那诧异明了,一眼便让人读出。等到他想起掩饰之时,分明已经来不及了。当然他诧异得没错,若我果真只是个小丫头,如何能同自家公子比肩而立。看来,这是个有求知欲的公子。想求个甚解,那就只能去找他的李三公子。
二人都没有说话。我透过青纱,瞧见他们对视生笑。
他们二人的默契我又如何瞧得出。
只得将目光沿长,没入远处的群峰逶迤。小想着,群峰之后又不知是如何的景致,几家欢、乐几家愁,总是世情。如今的我,已经很难再如平常那般,轻易得到一颗平常心。拥有一颗平常心真的就这么难吗?
也许有时候,是我们不走运。错过了所有对的等候,又在不该等的地方苦苦执着,于是,一切都变得艰难险阻。
我硬是愣了这半晌,直到晖琢平声叫我,“可儿,去寻你家小姐。”我才于慌乱之间匆匆回神,想了想他话中的意思,便像一只没头的苍蝇一样冲进了人潮之中。好在是帝都,大家早见过碧眼胡姬,又领教过什么当街卖酒,胡旋舞飞扬轻快,自是不会像那位见我一眼的顺良公子一样看住我不放。于是,我虽是头顶着纱帽,在人群中的穿梭也算是流利。转眼间,就已经远远地避开了那相谈甚欢的二位公子。
没想到,不约而同来逛街的贵公子们还真是络绎不绝,先时荒凉得有些意味的西郊,仿如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