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我的大腿被她牢牢抱住。
我想不通了。不知道这个姑娘怎么会一时这么想不开,要将我认作是一个坏人。哪里知道,眼下的这个开始,比我所能想像的不止神奇上一百倍,姑娘一边抽泣,一边仰起那巴掌大的小脸来,“夫人,求求您救救我弟弟。”
我顿时了如明镜,这个姑娘认出了我是前夫人,但是,她的思想一点儿也不肯与时俱进,我现在再也不是什么夫人,她没有瞧见吗,我现在这个样子,完全是人人皆可踩在脚下的阶下之囚模样,这样的事情,只有有心无力,爱莫能助的。
但见她哭成那个样子,也舍不得一口回绝,便任着她将我半条裙子哭得淋漓,才幽幽与她道,“姑娘,今时非同往日,便是我有那个心也没有那个力量,将军他不会来见我的。”
话刚说完,有人在外面恭唤着,“将军大人您来了。”
我呆了一呆。
这姑娘顿时跟打了鸡血一样,像竹筒倒豆子一样,不管我听得懂听不懂,便开始一股脑地向我倾诉,“夫人,您永远是我们的夫人。”
我想,这件事情不能唯心的。
但是,她倒豆子的声音将我的心思淹没,“夫人,我弟弟叫做洪宫,被人诬陷偷了府上的银子,已收监。夫人你只要求将军重新查理此案。婢子便是为您上刀山下火海也心甘情愿。”
脚步声走近,我与她但如同商量了一般,各自退出一步,彼此呆呆地瞧着牢门外,将军已至。这姑娘福礼,我漠然转到脸。李晖琢挥了挥手,这姑娘便头也不回地走了,我的心里却是一团乱麻,让我向李晖琢求情,叫我如何说得出口,可是如果不求情,这个姑娘的弟弟不会枉死吧。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就可以说,是我害死了一个清白的人。这……真是要人如何是好。我将一只手在另一只手里狠狠地攥着,一会儿的功夫,出了一手心的冷汗。
李晖琢径自走到安放好的小桌前,席地而坐,左右环视了一番,“果然,如太虚一般的清静。”又仰头瞧我,“夫人也坐啊。”表情与语调皆是从容,仿佛我们之间一间嫌隙都不曾有。当真是为所欲为啊,他就是这样的德行。
心中感慨了半晌,忽然,触到半截湿湿的裙子,那姑娘涕泪涟涟的样子浮于心头,一时又感慨万千,不知想到什么,就咬着牙坐了下来。李晖琢倾了倾唇角,“夫人要多吃,最近有些清瘦了。”
真是的,他不说话,不会有人将他当哑巴。可是那姑娘……一想到那姑娘,我就只得不说话,还得顺从地接过他递过来的肉,好模好样地放入口中,做出细细品味的模样。就着他不肯离开分毫的目光,我作弄出一个算得上是全面无死角的欢快笑意。
他一双眼睛弯了弯,似乎是对我的反应感到满意,“来这里吃饭是不是觉得很新鲜,起码是清静的。”
我真想揍上去一巴掌,但是,眼下也只能隐忍,改成笑意,口不应心,道,“正是呢,从未有见识过的东西,见识一下也总是好的。将军有好生之德,总是喜欢宽以待人。”后面才是我真正想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