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今而后,就只能像这样,装出无辜的样子,站在他们中间。要如何做到呢,不去妨碍他们,就像是……就像是我不存在,不知晓的样子。也许,我是可以做好那样的事情的,只要胸无大志,傻呵呵地混吃等死就行了呗。有何惧的呢,如果是出自真心的话,一切就不会太难做了。
就在此时,就在此时,我想放弃了。我是真的想放弃了。我真的想要离李晖琢远一点,再远一点儿。
衣福云转过身,向他轻笑,“谢谢你,救了殿下。我一定会想办法报答你的。”
他突然笑了出来,“是什么时候,我们变得如此的疏远,还要说什么报答。”
衣福云,低头,“就是现在。”
李晖琢笑着看向她,一副不知所谓的样子。
衣福云认真地回看她,“因为,将军已经是奴婢殿下的姑爷了。礼法所隔,自会是有许多的不便。”
哦,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因为我,而要闹成这个样子。
我冲上去,暂时挡住他们的视线,“那个,那个福云,有一件事我可要向你说清楚一下,今后,在这府上混饭吃的事情,我可是全都要靠你的脸面了。最终那点狐狸尾巴也得露出来,那就是……”
李晖琢突然接话过来,“夫人说得是呢,福云这一回我们可以算得上是亲上加亲。是一家人。”
“不是的,将军大人这么说就将整个事情都给弄得糊涂了,真正的事实是这样的,你听我说……”开篇就不应该太长的,到了这一半的时候又被李晖琢劫话过去,“夫人最近真的是不擅言辞啊,想要表达一个怀念的意思。竟然会是这般的漫长啊。总之,夫人与我的意思就是一个意思,如今虽然加了夫人这么一个亲密的关系。但是道理还是一样的。”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决定放弃了。一会儿等李晖琢走了,我同衣福云再慢慢地说这件事情,总能解释得开的。这样也好,我还能在措措辞,要不然怎么说都觉得别扭,真是的。
什么,衣福云也要陪我在这里。李晖琢与她都没有提。让我出去的事情,这个么,难道外面有了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回我又想灌醉某人了。
我趴在栏杆上跟牢头大姐要酒的时候,牢头大姐凑过来看了一眼衣福云。样子很是感叹,口里还在赞叹,“听说是个高手,还有什么青梅竹马的事情最是不可靠了,所以夫人还是胜利者。”
我向她瞪眼。“说什么呢,夫人的事情是最不可靠的,你们都听错了,将军大人讲话就是如此了,有时候不得不反着听的。”
谁知牢头大姐竟然公然忤逆我。“才不要,夫人就是夫人,青梅才会有烂的时候,夫人干嘛要妄自菲薄。”
我说,“姐姐你还知道这词儿呢,可这真不能用在我身上。”我看着自己的脚尖,“我和将军其实是闹……”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来自身后的一身“夫人!”给劫住。
我回头看着微微笑的衣福云,她面色平静,向我道,“夫人何苦还要打趣这位姐姐。况且这些闺房逗趣之言也是不得外传的呀。”末了还不断用眼神示意我听话,顺了她的说辞。
“我那个……”我的意思还悬在那里呢,衣福云已经问起了牢头大姐可否能做些红豆汤来喝,此时近了小满时节,说是我从前每到这个时节,总有这个爱好的。
我转了半天的眼珠,也不曾想起来我有过这个爱好。还想跟牢头大姐继续上一个话题,我就不信,我不能将本来很清楚的一件事也说得清楚明白,可是,牢头大姐乐颠颠去找红豆了。
“衣福云……”叫出这三个字,我的眼泪就止不住流了下来,我们那时的分别,真的是让人以为会是永别呢。她就是那样在我的模糊的视线中越去越远的。可是,也去得让我安心,起码在那时,我是懂得人心的交换的。
“殿下,是属下的失职,一直到了现在,才能找到殿下,让殿下吃如此多的苦,这本是罪该万死的。”出自真心的悲伤眼神,让我心中涌出了温暖的东西。
我伸出手将她拥入怀中。如果有了衣福云的存在,出去四海为家的时候,就会有一个伴了,只是那样的话,会不会太难为她了,我猛然想起现在的她,根本已经不需要那样了,她是李晖琢一直要找的人,一直在想念的人,她也是有幸福的权利的,那么……
那么,我到底要如何做呢。如何能在他们中间好好地抽离,还要做出,其实是我喜欢的样子。如果不是这样,衣福云就只会像现在这样,不断地让给我。难道,要让她将她的幸福也让给我吗?
不,绝不能,这个愿意一意保护我的人,我怎么能还以她那样的结局。
也许,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就是装傻了吧,所以,再也不会说出什么、什么直接相让的话,那样就是无形中给衣福云压力,还是很自然,很自然地让她相信我与李晖琢是什么都没有的才对。对就是那个样子,我与李晖琢要重归于无关的两个人。只要用肉眼就能看得出来的那种无关才好。
只是,这样的表现于无形之中,无疑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又不能找任何人商量的我,真的是很难想出那样行之有效的办法。当然,这只能做为后话留存。
眼下,还是好好地哭一哭吧,反正,我现在就是想哭呢。心中那么暖的东西一直扰来扰去,虽然,说不上来它们是什么,可就是想哭一哭呢。这些想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