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月早知道是我们两个在屋子里,没有得到回答自然也不敢擅自进来。真是要命。我都快哭。
他才出声,“夫人有些瘦了。这些时日睡得不好,还是吃得不佳。”
才不是,就是刚刚你把我看瘦了。我一个小白兔。落到这么大一只大灰狼手里,我还哪有心思长肉,
qín_shòu什么的就是不懂得体量我们小白兔的心思。
直到他松开手,我才一下子拄着桌子。要不然我就得摔倒,刚刚我真是让他吓得真魂出窍,心里本就一直惦念着杏月呢,他一放手我就尖声叫杏月。所以杏月这个进来基本上也就是冲进来的。
看到我无事,她才想起来这样不妥。
有什么不妥呢,我和李晖琢离得太近,基本上我还算作是在他怀里。杏月红着一张苹果脸放下了汤,跟逃命似的竟然走了她。
我顿了好大一会儿才能正常地说话,“那个,将军。喝汤。”
杏月急得也没有告诉我们这是什么。
我只有打开炖盅自己琢磨。
但我不是没有什么眼界吗,所以琢磨了半天愣是没有瞧出来这个里面的那个飘来飘去的它是什么。还有我也不记得我什么时候,那杏月熬的这个。
我习惯性地抓了抓手背,觉得这个东西好像跟何首乌什么的有点像,李晖琢他是个将军应该不会在意这些。要不然我就自己给它起个名字。
我还没有想出来眼前的这一盅东西到底叫个什么。
李晖琢长臂一舒又将我生生给揽了回去。
我挣扎着,“那汤。”
他笑,“那是给你哥哥备下的千年灵芝汤。夫人莫不是也馋了这一口。”
给哥哥的,倒是我糊涂了,我连忙摇头,“不馋不馋,就是没有见过。一时没有认出来。”
“那好去换件衣服吧。这件都压出了褶子。”
我恨恨地看了一眼这身衣服,汉人的衣服可不是闹着玩的要穿好多层呢,我是最讨厌的了,还有,这上面的褶子不还都是他闹的。
低头的瞬间调整了一下表情,再抬头眼看他时已经是满面春风。“将军大人说的可是真的?”
他那笑清澈如水,再怎么清澈也是个奸诈之人,丫也就是看起来良善,可就是这副好皮囊也不知骗了多少人的心思。这园子里的丫头,哪一个不是给他做东西时尽心尽力。就只巴望着感君一回顾呢。
可是他太忙,忙着害人,也忙着防人。所以注定就没有多少时间。但是他怎么有那么多时间耍我呢,诚然我可不是一般的小人物。我也没有办法从他手中逃脱,于是这一切就只能这么不明不白地下去。要到几时呢,这一次他的耐性还挺长的。
我又唤了声杏月,便同她去换了衣服,再出院门时,李晖琢正在对面的亭上长身玉立,那背影隔空隔水时散出淡淡的光辉。不过我的心思已经不在上面,我想到哥哥,他那时伤得不轻,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仍是伤痕累累,奄奄一息。我忽然就有点不想去看他了,因为我害怕,怕见到他的痛苦,原来还真的有近亲情怯。
时日近了晚上,风有些凉,李晖琢帮我拽了一把身上的纱衣,我忽然抬起头来看他,就在这一刻,由打心中生出了一些莫名的庆幸,庆幸有他陪在身边,庆幸我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可是也是因为他,我的哥哥才……
是不是远处吹来的酒香让人闻之即醉。
我忽然觉得,自己很不在状态。
他也看着我,伸出一只手摸了摸我的头,让我感知到现在入眼的一切皆不是做出的虚幻,它们竟然根本就是真实的。可是为什么,我一点儿也不敢相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