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要出逃的我们,不仅是需要上一点点像这样的障碍,还有,那些可能成为障碍的素材的。所以,当李元吉打倒那些刺客的时候,我几乎是用着一种嫉恶如仇的口气,在对着他大喊大叫,“他们就只到这个程度吗,他们还好意思出来当刺客,殿下连冷汗也没有出过吧。可是,他们就是这样被打倒了,还站不起来。”我是真心气愤的,纵然没有希望过他们能得手,最起码扰乱的时间也要长一点啊,这样子显得也太没有诚意了。如果可以,就动作再花哨一点吗。真的是不善解人意。
李元吉转过身扑打了几下有些扭曲的袖子,对着我笑了一下,“是应该好好地管教一下他们了。他们也太没有见识了,只是这样就都要被你逗抽了。也不是什么好玩的笑话,要是真那样话,我这些日子可是怎么过来的。李晖琢也是。可见,我们都是适度能力超级强的人,对你的笑话适应能力很强的人。”
我想了想说,“那个人不是真的想要伤殿下,否则他派来的人不应该不止这个程度。”
李元吉有一刻出神,半晌点头,“的确如此。我们家的人都是渴求欲极强的人。事情做到这个地步显然还没有做绝。”
我觉得眼下实属机不可失的恰当时候,“你们家的人?”
他似乎是脱口而出,也有可能无意再隐瞒下去,这个样子谁都猜得到的,“是我大皇兄。”
我瞪大眼睛,“像这样的话,听了会不会死?”
他转过头来看着我,显然是为这个话题给雷到了。很快就笑开了,一脸的为什么。
我向他解释,“书上都是这么写的,不管怎样。知道了别人秘密的人就会死掉。”
他笑,“这肯定不是佛经上面的写的。珂儿这样的年纪,还是不看这样的书为好。否则整日里向这样胡思乱想。”
我说,“殿下你的意思是。我这样的年纪应该是看佛经,而且是多看吗,到了后来想放也放不下,只有遁入空门才行。”
他说,“也有很多人喜欢佛经,却没有遁入空门的说,修心不修佛才是至理。”
我笑,“至理吗,那都是很难的道理。这世上能修成的没有很多人。殿下能确信我这样的人不会弄混,我可是很糊涂的。”
他摇头。“我们的重点不是在说佛经与修佛。当然你很糊涂这样是我是有见闻的。”
我点头,“我知道,我们是在说,恐怖的杀人想法,不过是殿下先行跑题的。但是。我也有责任,因为跟得很快。”
“所以说我们有天生一对的潜质。”
“就是太浅了。”
“珂儿该多看书了。”
“可是,有很多的字不认识,看了也不明白。”
“知道了,我以后会读书给你听。”
“是不是又跑题了。”
好像是真的很难再回到题上来,我们也是不在题上的人啊。
他悠悠一笑,“我们应该一直这样才对的。”
我摇头。“要是一直这样,就说明我们真的没有什么缘分,不对,不应该这么说,应该这样说才对,就是说明我们不能混到一块。就像是酒和水,那样就不对了。”
他再次一笑,“这样说太肤浅了。会有更深的理解。”
我异常肯定,“不会。我的想法一向很简单,只是想着对就是对。错就是错,绝对不会在二者之间做出什么精妙的回环。”
他有疑惑,“珂儿在这个方面不是应该更容易,比我更胜一筹的吗?”
我向他眯眼,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我看着像那么高深的人,还是,他是一个高深的人,所以看到的一切都是如此高深。
我打了一个哈欠,“现在可睡觉了吗?”
他做了一个抱歉的神色,“这些刺客的分量可能只是先行者。刚刚不是都说了,我们家的人渴求欲很强。今夜他们的目的一般来说,会全部是这里。”
我很佩服地点头,“不仅如此,还有话不肯直说,就是说也不挑个时候,这样的清风白月夜,难道只想到杀人就不能想点别的。你哥哥的想法,他应该直接告诉你才是,为什么要像这样让你猜。”
他在窗口站了一会儿,“只不过是因为想得到的更多。而这一次却收到了否定答案。珂儿有想得到的东西吗?”
“可以说吗?”
“当然。”
“自由。”
“我要给的那种吗?”
“不是啊,正是与殿下相反的,也就是说殿下想要去东边我就去西边,反之亦然。”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早就应该想到的这样太冒进了,也会有一击不中,再难深入的感觉,兵书上说得太对,常常让人如此的寒心。我一度怀疑那东西不是在说用兵而是在说用情,况且正确的地方多得惊人。”
我吃惊地看着他,“要么就说殿下眼光如此独道呢,可见不论是在看什么,都是这样的独到,但是,不一定是对的,这两样事情是有本质的不同,就算是有要综合考虑的地方也是不一样的。因为一个追求的是胜利,可以看得见的胜利,而且另一个它的最高境界就只是简单自然而然。最不应该含有的就是征服。你指望着那样的兵理漩涡,还不如真的参照水中的漩涡。”
李元吉有些动容,但我却知道,引他动容的,决不会是我话语中我自己有时都不明白的地意思,而是我这种威胁本身与这种阴阳怪气说话的本身。就像巫术中的巫语,虽然本身没有任何的实际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