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也想着,喊一嗓子可能会痛快些,可是,嗓子间逸出的声音完全不像是我的。那是一种全然古怪的音调。但我已经没有功夫细想那些。火烧眉毛什么的就已经很急了,这种火烧全身,不是更急了吗?
后来,就彻底与这个小婢一起跌在地上。
其实,这个跌在地上,也是一种是智之选,只因这个地面确实会比床上要凉快一些。
可是,我这个跌跤,跌得分外的不正好,下面正压着的是那个小婢。
我只求地面上凉快,想要将她甩开,她却也像是热得不行,已经看得出一脑门子的汗珠来,可是,她却想抱着我这般的想法,难道也是为了凉快凉快。这个可分明是用来取暖用的啊。小婢啊,你这个想法真的是太不可取了啊。
我想着这会儿上渴哑了嗓子,也不能只因为顾及着声音不好听就不说话了,那些个道理什么的,还是要讲说清楚的。
我要与她打的这个商量,就是外面有那凉快的泉池,我们正好可以去外面凉快的。
无奈,她只管抱着我,就是不肯放手。我知道,她是得了她家主子的命令,从接管我这一块的时候起,我的命,就比她的命要重要上一百倍。
也就是说如果有什么危险,她就要像救颉利一样,将我也救下来。
可是,今次这般时候,她那脑子分明是要变通一下才能够用的啊,今时不同往日。干嘛要一直抱住我啊。真的是要热死了。
今时也确实不同往日。便只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我每做一次口舌的努力,想说出话来,就觉得嗓间,如同燃着一个硕大的一个火球,只要作一次努力想说出一句话来,那个火球就会喷出火来一般。
眼睛也有睁不开的迹象。我在想,我喝的那个东西是火吗,怎么有从里到外要燃烧起来的感觉啊。
然后,被一个更热的东西抱住了。
啊,真是的,我本来自己都要热死了,怎么还来了一个凑热闹的啊。费劲地向这个东西看去。怎么会是小婢,她也很热吗?
而且我发现,想要推开她这件事真的是很难完成。试了几次,都被她抱得紧紧的,她似乎觉得我是一个很凉快的东西。
我本来是应该跟她解释的,可是我觉得,我现在说出来话,字挨着字都是能烧得着的。之前,亏我还生出了,我们能够心意相通的错觉。这下,我真的是要哭了。
而且,更可怕的是,我越是想要推开她,她就越是紧紧地抱住我。
我们身体相互接露到的肌肤,虽然还是隔着衣服的,可是,我感觉得到那种奇绝的热,就如同要直接烧化了衣服,轻而易举地钻进我的血肉里面去一般。
可想而知,我现在连呼出的气也是热的。怎么办,这样逼人的熬剪感觉,全然让人不知道如何想要将它摆脱。
诚然是要跳进水里才行的啊,我又想起了院子里的水池,便仍然想着要与这小婢打一个商量。
可是,若然是我想要站起来,便必须是带着小婢站起来,这对于本来就要烧得化了一般的我来说,简直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所以,努力到一半,力气骤然而失,也就自然而然地重新跌了回去,这回,虽然是在这样一个境况之中,可,我仍然还知道,这个跌下去的姿势选得可不是太好,也很有可能是脑袋先要着落在地面上,狠狠地疼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