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侯错误的决定并不一定是错误的,正确的决定也不一定永远正确。所谓的错误其实都只是因为时机的不对,而作为谋士最重要的价值就是把握住那个时机,在最合适的时间做出当时最正确的决定。令自己得到最大的优势,决胜于开战之前。
可是这一次竹中重治发现于楡俣川上游渡河,就是整个行动之中最大的败笔!
因为现在就算想要加快渡河速度,强渡过去,面对满是尖石的环境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因为上游并不合适大部队通过,不然阿犬应该会是亲自守在这里。日比野清实选择的渡河点最多只能三人并排过去,而现时还在一个需要警戒的时侯,速度也是直线下降了起来,更有足轻被水冲走。
「这个前田利家真是一员勇将!」斋藤义龙看着那十名徘回着没有离开,更不时作势进攻的骑兵。这行动令斋藤家已经过河的足轻武士要留下一部份人来进行防守,而不是全力去帮助同僚过河。
「也仅是在骚扰而已,不懂得正面作战,果然恶犬养出来的小狗也一样只懂得在吠。」日比野清实不是傻瓜,他很明白前田利家的行动对他们现在造成了多大的压力,他只是不想要助他人的志气而灭自已的威风而已。
竹中重治也明白现在是要加快渡河速度,还要增加士气的时侯,就没有再指正日比野清实话里的错误,而是闭上眼睛,开始把一条条可以加快速度的行动在心里一一列出来……
当竹中重治在努力想办法,阿犬正在中游渡河,柴田胜家和森可成分队开始进攻森部城的时侯,织田信长收到了斋藤援军正在渡河的消息。
「什么?怎可能是六千!不可能!即使本家突然召集最多也不过是千五之数!阿犬她是看错了吗?」信长大喝,声音之大,连旁边的佐佐成政和池田恒兴都吓了一跳。
「是前田利家负责的小队传来的消息。」织田一郎没有多解释,说完就低下头。
「是犬千代,那不可能会错了……那阿犬的行动呢?」信长追问。
织田一郎摇头,没有抬起头,就一副恭敬的态度说道:「回大殿,主公并没有跟属下说这件事。」
「切……你一定知道的吧?阿犬一定是去阻击那一支援军。」信长轻轻摇头,把织田家里谁都能猜到的答案说出来。
织田一郎没有回答,因为这事阿犬没有让他说。
信长又撇了撇嘴,他就是讨厌阿犬的家臣,一个比一个麻烦,那个庆次郎就是尾张的一大害,而这位小小的织田一郎又是个出了名油盐不进的家伙。
「那她还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请大殿尽快支援。」
信长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一郎什么,直接就向本阵正要包围冰取城的足轻和武士下达了放弃围困的命令,只留下一百足轻由池田恒兴带队监视,而他则是带着剩下的足轻留下了大部份的物资,以急行军的方式前往楡俣川上游。
「出发!我要半个时辰之内到达!」
即使没有阿犬向信长提议的改革,织田家的足轻也属于整个战国最能跑的。这里最主要的原因其实还是信长的性格所影响。因为信长经常要他们做出大幅度﹑长距离和充满突然性的移动,久而久之就训练出他们机动能力高的特性。比喻说,如果织田家的足轻要跑一个时辰,那其他大名家的足轻大概就要跑一个半甚至两个时辰更久。
因此织田信长所带的军势比竹中重治所预想的时间更早到达了战场,这是竹中重治在这一次合战之中第三个误判!
第三个?
没错,第一个是由上游渡河的决定,而第二个就是他为了更快让渡河之后的军势形成战斗力,建议先让日比野清实带着所有旗本和大部份武士渡河。
这行动的确马上收到了效果,前田利家和汇合而来的织田信昌在看到大量旗本和武士渡河之后,马上放弃原本的骚扰战术,只留下几骑在监视。然后在斋藤义龙的面前跟其他人一起都消失了。
如果只看到这里,竹中重治的决定是十分正确的决定,因为在正常的情况下,没有武士或是指挥官会在知道敌军是自已的六十倍以上,而且现在还不是什么生死决胜的时刻,做出孤注一掷式的决定。
可是有一位不是常人,她一向的决定在正常人眼中都算是比较不理智的……
——啼啼啼!
是的,正当斋藤军赶走了前田利家,剩下的大军加快速度渡河的时候,还没有过河的竹中重治和斋藤义龙就看到了身后那沙尘滚动了起来,更听到那一阵阵急速的马蹄声!
「马……骑兵……是那头恶犬……为什么……」
竹中重治整个人完全反应不过来一样。其实他不是反应不过来,而是已经想像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可他现在却全无办法,后背全都是冷汗。
这一刻的竹中重治是恐惧的,他没有想到自已一直以来自信的才智,会在这一场合战之中出现了那么多失算,而这一次更是致命到了极点的错误。
比起竹中重治的失态,斋藤义龙就明显要镇定得多,立即命令还在岸边的足轻和武士:「快立起枪阵迎敌!敌人由我们右侧来了!」
对于任何步兵来说,当他们向冲锋之中的骑兵露出后背﹑侧面,都等于是把性命丢了一半,更别说是现时斋藤军都是一大群正等着渡河的步兵。
「杀啊!」阿犬一直都冲在最前方,不管是什么样的战斗,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