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黄盖眉毛一样,见一男一女两人并肩而来,身后还跟着小股部队,不禁有些诧异,还有敢出头的家伙?
“咳咳。”面色惨白的林牧勉强支撑着笑出来,“是什么人不重要,只想告诉你一声,这儿有个人,是我死也要救的。”
魏延眼眶一湿,嗯,这话从谁的嘴里讲出都还过得去,但,你丫是弱不禁风的林牧啊!
黄盖嗤笑一声:“幼稚!我偏要杀了他,你待如何?”
“呵,我……的娘子可是很能打的……”林牧讪笑着让出了位置,“哦对了,还有,我帮手现在去邾县了,让我想一想,他是怎么说来着?嗯,邾县现在城防空虚,应该很容易拿下吧……”
娘子……很能打?开什么玩笑!
黄盖第一反应是,这家伙疯了吧?然后又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你是林牧!”
“哦?我的大名已经在江东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吗?”林牧颇为沾沾自喜道。
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厚成城墙的,黄盖在心中默默鄙视,你有大名不假,但是,被提起来的时候都是“生擒太史慈那名女将的丈夫”。
“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句啊,我帮手,往邾县去了,而且,带的人可不少呐!”林牧有些郁闷,是长得大只的人反射弧都比较长吗?怎么对此一点反应都没有。
黄盖这才有些吃惊道:“去邾县了?”
不好,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算攻下鄂县,也得不偿失了。
他的脸色相当难看,阴测测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敢不敢。”
“哼!”黄盖面色一变,“越是如此,我越是要杀掉你这同伙!”
“我劝你深思一下。”林牧看起来好整以暇,其实,手心里早已满是汗滴,“你若是就此离去,我绝不拦你,没准能够追上我的帮手;若是杀了我的同伴,那,我娘子和我的兵会跟你死战一番,届时,邾县必然失守。”
黄盖的大脑飞快地运算起来。
林牧的确没骗他,以他娘子生擒太史慈的战斗力,自己对上她,也没有多少胜算,即便是人数众多占优势,要想突围,恐怕要费好些工夫。但就这么放过魏延,是在不甘心啊。
可,两杯毒酒,终究是要挑一杯来喝的。
黄盖咬了咬牙:“今日所赐,来日必当百倍奉还!”
嗯,看来是认怂了,林牧心下稍安,至于他嘴上逞了什么威风就算了,毕竟,每个打架输掉怕没面子的家伙,都会画蛇添足多嘴一句“你给我等着”的嘛。
“欢迎届时来还。”林牧的笑容看起来很是可恶,故意弯着腰像是欢送一般,让出了一条路。
马蹄声“哒哒”,二人擦肩而过时,黄盖不忘再次恶狠狠瞪了林牧一眼。
得到的回应依旧是玩世不恭无所谓的笑,让人恨不得糊他一脸。
亲眼看着江东军撤离,魏延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笔直地翻到在地,咧开嘴傻乐:“林太守,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得!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怎么会搞成这般境地的?”林牧没好气地下马,走到他身边,丝毫不客气地踹了他一脚,问道。
魏延痛得龇牙咧嘴:“是俺有罪。但,现在元俭很危险,太守还是先去看看他吧!”
林牧的面色变得凝重起来:“还没苏醒?”
“还没……等一下,你是怎么知道的?”魏延说到一半,跟见了鬼似的,诧异地吼道。
“说来话长,总之,你先带我去见元俭。”
“哦……”魏延吃力地翻身起来,“他目前躺在这里,身子烫得厉害。”
发烧?看来身上炎症很重。这在这个年代可很要命,要是医治不及时,伤口感染了,真的是能够要人命的。林牧有些后悔,自己怎么没早点想到告诉他们一些必要的伤口护理知识?
在榻上见到昏迷不醒的廖化后,林牧沉默了。
情况很糟糕。
不知能不能撑到华佗或者张仲景来治,时间过了这么久也没见好转,恐怕,已经伤得很厉害了。
“是俺的错……”魏延也不好受,声调低沉,“若元俭有什么不测,俺愿意偿命……”
“瞎说什么!”林牧低声呵斥了一声,闭眼想了想,“找人来,先去长沙请张仲景先生……”廖化病重,不适合这么长途跋涉,否则,路上疲劳过度,更容易被病毒细菌侵入。
但愿,他的身子健壮,能够捱过这一关吧……
林牧面色凝重地起身,望了望远方,也不知道,贾诩那边做得如何?这位顶级谋士出马,自己应该不必太担心吧?
事实的确如此。
贾诩所率领的主力,摧枯拉朽般摧毁了邾县,没几个时辰便牢牢把持了城市的每个角落,甚至还有余力布置防御,免得黄盖等人回来,被打个措手不及。
所以,当黄盖匆匆赶到时,看到的是令他绝望的固若金汤的景象。
“竖子安敢欺我!”黄盖须发倒立,他很清楚,林牧绝对是欺骗了他。所谓的帮手根本早就来了邾县,偏偏那时候不说破,给人一种刚走不久的感觉,要是速度快一些还能追上。其实,根本就是白跑一趟!
莫名其妙的,自己本可以坐拥两城,却转眼什么地盘都没了,还搭上了不少将士跟粮草。偏偏,自己当时是心甘情愿做出这种选择的,这就比其他什么事情都要来得憋屈——亲自选择了最愚蠢的那个路线,然后坚定不移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