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窗外的潺潺细流,耳畔是雨打绿叶的滴答声,林牧放弃了出门散步的打算,虽然还挺想再找徐庶聊一聊,加深下感情的。知道这个时代有名有姓的谋士是什么水平,他才敢做进一步的打算。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绿萝不知何时已经进来,手里端着一盆清水,脆生生道:“姑爷,洗把脸。”
“以后不必如此,我自会出去洗的。”林牧多少有些不习惯这种有人伺候的日子,而且,是个小姑娘伺候。
“嘻嘻,小姐交待我的,否则,就该被训斥啦。”绿萝倒没那么多心思,从小给人当丫鬟,伺候惯了,也不觉得哪里不对。
“对了,娘子呢?”
“小姐一大早就又出门去看铺子了。”
林牧好笑地摇摇头,这位娘子还真是少女心性,藏不住事,昨天销量暴涨,今天肯定是紧张是否又会恢复原状。
“既如此,今日便不出门了,在家歇息。”
“绿萝跟着姑爷便是。”小丫鬟乖巧地应答,接过擦洗完毕的面巾,她歪着脑袋想了想问道:“姑爷,昨天那位公子真是刺史府的大公子吗?”
“这是自然,量也没有人敢如此公开冒充。”
“那……公子同他说了什么呀?”
林牧笑了笑:“那位公子也是个可怜人,顺手帮他一把罢了,结个善缘,没准用得上。”
“噢,绿萝知道了,肯定是他不讨刺史的欢心,遭排挤。”
小丫鬟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看得林牧禁不住拿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就你话多。”
“嗷,姑爷又欺负绿萝……”
“欺负你怎么啦,我可是你姑爷诶。”
“姑爷……姑爷不讲理!”
“不讲理怎么啦,我可是你姑爷诶。”
“啊~~~”看着小丫鬟一脸凌乱的模样,林牧心中浮起一丝温暖,在这个时代,多少也有了些羁绊了,比如那个不靠谱的娘子,以及这位像妹妹一般的丫鬟。
窗外的雨还在下着,但不那么扰人了。
“左右也是闲着,姑爷我给你讲个故事听。”
绿萝瞬间安静下来,呆呆回答:“噢。从前在府里见过几位先生,也是能说会道的,但那些故事都不好听,绿萝有些怕怕的。”
林牧摸了摸小丫鬟的脑袋,温和一笑:“姑爷的故事不一样,你先将这盆收拾好,一会儿来听故事。”
“是什么故事呀?”
“唔,是关于一只猴子的故事。”
“猴子?”绿萝心中困惑,一只猴子有什么好讲的?但还是乖乖去收拾了脸盆,回来跪坐在席子上,两手托着腮帮,等待故事的开始。
“很久很久以前,在东胜神洲的海外有一国土,名曰傲来国,国近大海,海中有一座名山,唤为花果山……”
…………
“讲完了吗?”
襄阳,荆州刺史府。刘表闭着的双眼不耐烦地睁开,瞥了一眼对面的文士:“德珪,你太令我失望了!”
“这……”文士有些错愕,他便是蔡氏家族的话事人蔡瑁,昨晚听了蔡咏的汇报后,连夜赶来,为的就是次日能够在刘表面前说一下刘琦的不是,好加深下自家主公对他长子的不良印象。怎么说了半天,会是这么个反应?
“你自己看吧!”刘表从案头抽出一封书信,扔给蔡瑁。
信是刘琦派人连夜寄来的,对于昨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解释地非常清楚:
“吾父钧鉴:
……儿忧父疾,自不惜三两白银。奈何蔡氏为吾父肱骨,愚因退让之,只得虎坛杨梅干,并此牍同寄,唯祈斯疾速愈……儿琦顿首再拜。”
换句话说,刘琦在信里承认了自己面对蔡氏退让了,并且,将其解释为蔡家是刘表的得力助手,不能因小失大,所以最后只买到了价格稍次的虎坛杨梅干,希望刘表食欲不振的小病能够快点治好。
寥寥百字,既聪明地解释了昨天的小冲突,又自然地表露了作为儿子的一片孝心,以及对荆州局势的良苦用心。刘表看了,当然不会有任何不满,反而觉得刘琦懂事,知所进退。
而蔡瑁呢,身为蔡氏的人,一大早居然跑来想告状,对比之下,刘表当然觉得很不爽:我儿子知道你是我的得力帮手,所以对你家的小辈退让了,你居然还不知足,屁颠屁颠地要来说他坏话?
惊诧于刘琦能够有此心思,蔡瑁暗暗叫苦之余,反应一点也不慢,赶紧顿首承认错误:“长公子思虑周全,瑁,惭愧!”
“哎,德珪啊,你我如今也是一家人了,有些事,该让就让吧。”刘表叹了一口气,他何尝不知蔡家人的小心思?如果刘琦只是个寻常人也就罢了,但最近的表现屡屡很亮眼,让他颇不舍得。
有时候刘表甚至会懊恼,娶了蔡夫人侄女的要是刘琦就好了,那就什么麻烦事都没了,偏偏……
“主公说的是。”蔡瑁表面上恭顺,心底则是冷笑不已:刘琦都学会玩手段了,看来,此人真的万万留不得。
出了刺史府,恭候着的蔡咏急切地凑上来:“伯父,不知……”
“啪!”
重重甩了这个侄儿一耳光,蔡瑁涌起一丝厌恶:“都是你干的好事!”
蔡咏有些懵逼,怎么好好的忽然就被赏了一耳光:“伯父,莫不是事情有差错?”
“刘琦小儿,倒是我小瞧了你啊……”蔡瑁喃喃自语,然后露出一个阴狠的表情:“主公对我去告状一事非常不悦,本以为我们才是先下手,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