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战斗,必然有一个战斗目的,小到把对方杀光,大到作为战略部署的其中一步,都行。否则,在指挥上必然会茫然不知所从。
出征艾县,林牧将其定性为一次“震慑战”。
并非是要占领地盘,纯粹是去亮亮肌肉,告诉对方,老子不好惹,你以后别想着过来打我。对于这种战斗,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取得最大的战果,比如说,阵斩敌将,大破敌军之类的。
江东军的基础是孙坚打下来的,其中的老兵虽然曾经在袁术手底下混,但并未失了锐气,尤其是当中几个领头的人物,如程普、黄盖、韩当等人,这是一支军队的骨头,配上其灵魂孙策,就能够如臂指使,所向披靡。
短短数年间,从赤手空拳到江东六郡八十一州的版图,靠的,便是这股一往无前如同猛虎出闸般的气势。以二战做类比的话,孙策的行军很像是德国的闪电战模式。
所以,在艾县稳住阵脚后,他便立即掉头往江夏去寻黄祖的麻烦去了。毕竟,黄祖是杀死他爹孙坚的人,有不共戴天之仇。
换句话说,分析形势时,林牧发现,艾县此刻只有年幼的孙权当名义上的领军人,实际的战将太史慈与其他部下并非过去那支所向披靡的江东军,他们的磨合未必到位,而且新胜之军,难免大意,正是偷袭的良机。
“姑爷,前方便要出荆州界了。”挥鞭遥指的陈大有脸色刚毅,看不出曾经的逗逼气质。
至于林牧,则是头一次骑马行军,早已吐得奄奄一息,尤其是大腿内侧,更是被磨损得痛不欲生,此刻伏在马鞍上,苍白着一张脸道:“就快入夜了,吩咐下去,就地扎营吧。”
吕玲绮的任务是担任林牧的保镖,她是女儿身,即便得了吕布之传,众人终究是不太放心,为此,她颇郁闷了几天。
此刻见到林牧吃瘪,不由笑道:“相公的身子骨,是该锻炼锻炼了,否则,日后若是昼夜行军不断,恐怕根本吃不消。”
“哎,我原以为,自己只需摇摇扇子,给你们出点主意使使坏,哪晓得还得亲自带兵啊……”林牧的吐槽也显得气若游丝,一副下一秒就要断气的模样。
“行啦,有妾身护着你呢,没人伤得了你半分。”
这话说的,怎么有种被霸道总裁强势包养的即视感?
还没来得及答话,就见陈大有一脸严肃地过来行了个军礼,抱拳道:“林司马,是否派出斥候巡夜?”
林牧想了想道:“让一水跟一山往东,一云和一雨往北,其余人就地扎营,生火做饭。”
“诺!”
望着踏步如飞,身形矫健的陈大有,林牧摇头笑道:“陈叔真是,这变化得,都让我有点不敢认了……”
“陈叔当年,可是陷阵营的一员虎将呢。”吕玲绮笑着从旁解释了一下,“只不过后来父亲身故,他到了湘南后觉得前途无望,这才变得没有正形起来。”
林牧有些吃惊,陷阵营可以说是东汉末年少见的精锐步兵了,论冲锋的硬实力,可以说是举世第一,陈大有在这样的军队里,竟然还能算得上一员虎将,那实力真的是相当不错了。
想到这儿,林牧不由问道:“娘子,吕家庄的人,该不会……都是陷阵营出身吧?”
“想什么呢?”吕玲绮立刻断了林牧的美好念想:“陷阵营虽然勇猛,但损耗巨大,没了高……高顺将军的训练,早已人员不足,怎么可能还剩下这么多人?”
想想也是,如果真的都是陷阵营,那自己还磨蹭什么?直接来个百里急行军,围了城池强攻就是了。
看来,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玄甲兵可以不输陷阵营了,林牧微微有些沮丧。
往东,艾县。
“子义夤夜来见,想必有要事?”临时作为县治所的府衙里,年方十七岁的孙权已经隐隐然有了上位者的风范。
他从小就生得一副异象,毛发都是紫色的,像火焰一般燃烧不说,还有一双碧绿的眼睛,如果放到现在,孙坚八成会被认为戴了一顶大绿帽,而且还是西洋人士送的。
而且,自十五岁被任命为阳羡县长,孙权对政务已经相当熟悉,之后又代理奉义校尉,也有了一定的军事经验。这回又兼领艾县,成为此地县令。
“仲谋,方才有斥候来报,城西不远处有炊烟升起。”来禀的便是艾县驻军的统领太史慈,他不是粗壮型的将领,身形矫健,又不失灵动,穿上铠甲,还有点儒将的气度。他与孙策不打不相识,深得后者欣赏。眼下带着一支三千人的部队在艾县驻扎,伺机配合西进。
孙权闻言有些诧异:“有敌军来袭?”
“是,估计是长沙来的,应该是心有不甘。”
“他们还有什么将才不成?”孙权颇为好奇,按情报上说的,新来的刘琦底下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人才才对。
“估计是那黄忠。”太史慈皱眉道,“听闻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颇有军功,不可轻敌。”
“既有如此良将,怎么上回不见来袭?”
“不知,许是有别事耽搁了,又或者,那新上任的长沙太守无能。”太史慈猜测着,“刘表之子如豚犬一般,难有识人之明。”
孙权点点头道:“若真是那黄忠来犯,恐怕会有场硬仗。我于军务尚不熟悉,迎敌之事,就有劳子义了,若有什么军需物资,只管来报便是。”
太史慈点点头:“如今入夜,对方既然生火,多半不会再进军了,但也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