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的心情不太美丽。
他围攻长沙已经有些时日了,本以为,携八千大军之威,凭自己的智计与勇力,这场战斗即便不似探囊取物,也肯定不会艰难到哪里去。
谁知,长沙竟是开了挂一般。
黄忠就能和自己拼了个不相上下,别提还有个生擒自己的吕玲绮在内,硬功夫最多也就半斤八两。
力敌不行,智取总可以了吧?
偏偏对面好像也有个专业出谋划策的人存在,自己策划了好几次的袭击,均被轻松写意地破解。
再耗下去,恐怕只能铩羽而归了。
这是太史慈所不能容忍的事情,肩上背负着孙策的无比信任,还有自己的奇耻大辱,若不能一战功成,他过不去内心那个坎儿,也过不去孙策那道坎儿。
他不知道的是,黄忠也巴不得速战速决,生怕孙策那边抽出空来,调转兵锋袭击长沙。
“元直,敌军这几日总不肯斗将,却搞些阴谋诡计来,如之奈何?”
黄忠很不适应这种绵里藏针式的战斗,只想如上回那般,跟太史慈痛痛快快地打上一场。偏偏这几次,对面都只出些游兵散将,如隔靴搔痒,挠不到点上。
徐庶宽慰道:“黄将军且放心,敌军久攻不下,必然要转为强攻,否则,粮草不济退兵,则要被我等穷追猛打了。”
“唉,但愿如此。”
黄忠有些焦虑地看了看城外,依旧是死寂一片,丝毫没有听见决斗的号角。
“报!”
正郁闷间,有下属来报,说是太史慈下了战书,愿再次斗将,一决胜负。
黄忠大喜:“来得正好!”也不管劝阻,径自提了弓与大刀,大步流星就出去了。
徐庶暗叹了口气,这位老将还真是个犟脾气,没个有声望的人,恐怕难以压服他,只得先吩咐左右,去请吕玲绮来商量。
和上次斗将不同,这回,两人都没带什么兵马出来,俱是一人一骑,横刀立马。
大风卷起了沙尘,黄忠眯了眯眼,爽朗大笑:“前次不过瘾,再来,再来!”
“你我君子协定,若是我胜了,便放我入城,不许抵抗,若是你胜了,我也便撤军,如何?”
太史慈的这个交易条件显然很鸡贼,毕竟,打赢了黄忠,就要对方放弃抵抗,可打输了,却不过是卷铺盖走人,基本上不付什么代价。
可黄忠并没有细思,爽快答应下来。
这回,太史慈是做足了功课才出手的。
上次交手后,他回去仔细分析了下黄忠的优点与弱点。显然,这也是一位弓箭高手,一定要让他没有机会施展箭术,其次,黄忠的体力是个问题。刚猛霸道的武将,很少有雄厚的体力资本,往往会因为消耗过大过快,而陷入麻烦。
所以,要想对付黄忠,第一,别逼到他亮弓箭,第二,尽量消耗他的体力。
太史慈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他看上去跟黄忠旗鼓相当,甚至有点节节败退,可真实的意图很明显,让黄忠误以为自己能够获胜,从而熄了远程攻击的念头。
可实际上,他们已经是陷入了缠斗中。
黄忠的刀与太史慈的戟开始变得有来有往,花招也多了起来,一个回合顶过去五回。
在城楼上观战的徐庶面色越来越难看,对身边的吕玲绮道:“黄将军怕是要不支了,吕夫人,恐怕还得你出手去救。”
“这……不会惹恼黄将军吗?”
吕玲绮犹豫也正常。毕竟,武将有武将的骄傲,两人打一个,对两人的一方,其实就是自承技不如人,这一点,无比骄傲的黄忠会接受吗?
“惹恼也不管了。”徐庶苦笑道,“恐怕,再耗下去,黄将军就要败了。”
吕玲绮抬头看去时,果然,凭她的眼光来看,黄忠的速率是要慢了一些,尽管平常不影响,但关键时刻,却往往会要命。
“也罢,去便去吧!”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哦,这年头还没有什么浮屠,顶多一青楼。
林牧赶回来时,见到的便是这样的情景:将士们的喊杀声非常响亮,可真正搏杀的人就仨,其中一方是一男一女的搭配。
黄忠确实很不爽,屡次告诉吕玲绮别瞎掺和,他要亲自教育太史慈这个毛头小子一些人生的经验,至少要懂得“闷声大发财”的理论。
显然,他的理论最大的受益者是林牧。
他带着一行人悄悄绕到后方时,见吕玲绮还无恙,当下松了一口气,继而又愤愤不平道:“竟然欺负一介女流,这个太史慈真是太不是东西了!”
“还有黄将军在呢,怎么也不算欺负女流吧?”
勇敢说出自己内心想法的魏延是值得尊敬的,可林牧并不吃这一套,不屑道:“那就是欺负老人和女人,更没出息!”
徐庶若在,肯定很激动,俩人真是想到一块去了。
但是,徐庶还是有原则跟底线的人,只想到说两个打一个,林牧就不同了,那是经过现代文化洗礼的文明人啊。
他找来魏延跟赵云窃窃私语一番后,便领着上百人的军队浩浩荡荡去助拳了。
等太史慈见到这阵势时,不免有些错愕,继而大声斥责道:“某与黄将军有过君子协定,尔等乃是何人,如何胆敢破坏?”
黄忠跟吕玲绮也疑惑地转头看去,然后,一个脸色露出欣喜的笑容,一个恨不能马上要个大大的拥抱。
“子放,你回来了?”黄忠大笑道,“只是,此人与我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