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以前我曾问过樱子,她因为种种限制,只能在梦中说一句话。
可是在刚才,面前这个和樱子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子前后共说了两句话。
不是我神经质,在稍有不慎就会跌入万丈深渊的噩梦中,我必须谨慎。
“一起走吧。”我的表情十分自然,甚至还带着亲切和兴奋,事实上这都是面部表情管理,也是便衣警察的基本功。
和樱子外貌一样的女孩并不知道我已经警觉,她保持着甜甜的微笑跟在我身后一两米的地方。
手指被抓动,黄雪侧过头,压低声音对我说道:“小心点。”
我没有回话,而是头也不回的快步向楼下跑去。
楼道中几乎看不到学生的身影,但是跑了十几分钟后,我和黄雪都绝望的停下了脚步。
“无尽回廊!”
我来过新沪高中自然知道,这栋实验楼一共只有六层,但是这一次楼梯似乎直接通往地狱,一层一层,永无尽头。
“怎么可能?”黄雪紧紧抓着我衣角,她有些语无伦次,瞳孔中一片灰暗:“完了,我们是逃不出去的,这根本就是个死局!”
站在楼梯口,我还没有死心,这是经历过四次直播磨砺出的韧性。
“还有希望,别慌。”我看了一眼身后的小女孩:“樱子,你对梦境比较了解,现在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女孩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出不去的,噩梦一旦降临,就会笼罩一切。”
她说话的声音也和樱子一样,但语气、用词习惯却和樱子相差很大,不像是年幼的女孩。
“出不去吗?”我皱着眉看向楼道里的楼层标示,墙上写着是一楼,但是来到下一层再看,墙上的标示又变成了六楼。
“无限循环,没有出路。”我尝试着砸开两边实验室的房门,推开窗户,但是外面只有浓郁的黑暗,连地面都看不见。
女孩歪着头看着我徒劳无功的行为:“这是噩梦,没有任何希望,谁也无法逃走的噩梦。”
我们三人站在屋内,门外的走廊上忽然又响起脚步声,急急忙忙,好似在躲避什么东西。
“像是往我们这里来了,先躲起来!”这间实验室后面有一排用来摆放杂物的柜子,我拉开柜门下意识抱住樱子躲进柜子里。
这是突发情况身体的本能反应,我也说不清楚,这一次女孩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反抗,脑袋放在我肩膀上。
“喂!还有我呢!”黄雪急得跳脚,柜子里空间本就不大,我和女孩两个人已经占据了很大一部分空间。
“别愣着!赶紧进来!”
“可是……”
我不由分说将黄雪拉进柜子里,小女孩贴着我胸口站在中间,我身体微弓点着脚尖尽量给黄雪空出更大的地方。
“你手往哪放呢?!”
“现在还计较这些有意义吗?收声。”我拉上柜门,三个人挤在狭窄的杂物柜子里,手臂蜷缩隐约能碰到几分柔软。
“嘭!”外面那人敲遍了所有教室的门,唯独这间实验室门锁被破坏能够进入。
他神色慌张的跑了进来,身上带着未消的淤青,手中还抓着一张情书。
“郭君杰?”我透过杂物柜上的透气孔看到了外面那人的样子:“他怎么会被追赶?按理说他应该跟那些厉鬼学生是一伙的才对。”
身材瘦小的郭君杰顾不上关门,径直朝杂物柜走来,他开了半天也没打开我们藏身的柜子,左右张望,最后干脆钻到了桌子下面去。
“顾头不顾腚,躲在那里肯定会被发现。”
我对这个男孩的评价不知不觉已经改变,由最初的十恶不赦,到现在的略带同情。
新沪高中发生那样惨绝人寰的事情,其实最大的凶手应该是策划了这一切的双面佛。
郭君杰刚刚藏好,实验室的门就被推开,走进来的是两个人薛飞和秀木。
身体高大强壮的薛飞走在前面,秀木畏畏缩缩跟在后面。
“你看清楚了?那臭杂种是往这边跑了?”薛飞揪着秀木的衣领把他拽到自己面前。
“我看的清清楚楚,他趁乱逃走,还拿着那张情书。”秀木对薛飞十分畏惧,他家里虽然有钱,但却远远无法跟校园里其他权贵家的孩子相比,如果不欺负郭君杰,他就会成为最低限的那个人,为了自己不被欺负,他只能更加卖力的欺负郭君杰。
大多私立学校里,都存在一种看不见的等级制度,金字塔最顶端的那些人,家境优越比如薛飞,他们周围往往就会聚集一群哈巴狗,俨然就像是一个微型的社会。
有上层,自然就需要底层作为基础,在这样金钱、关系至上的私立学校里,就算没有郭君杰,也会出现诸如李君杰、张君杰来作为被欺负、被孤立的对象。
秀木信誓旦旦,薛飞低骂一声便开始在屋内寻找,两人翻箱倒柜,躲在桌子下面的郭君杰瑟瑟发抖,如果被找到免不了一顿毒打和羞辱。
薛飞朝着实验室最后一排的柜子走来,我暗暗扣住一张符纸,几人都屏住了呼吸。
“找到了!郭君杰,你可真能跑啊!”秀木指着趴在地上,躲在桌子下面的郭君杰,面露得意之色:“薛飞,我没骗你吧。”
“还真能跑。”狞笑一声,薛飞一脚踹开桌子:“这么喜欢趴在低上,那我就让你趴个够!”
他一脚踢在郭君杰脸上,鞋底的小沙粒划烂了郭君杰的脸:“跑啊?继续跑啊?”
两个人把郭君杰按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