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齐气懵了,跑到行政处兴师问罪。
“为什么不处罚?为什么纵容作弊?这到底是为什么?”
“你冷静点,梁齐同学。我们已经批评过这四位同学了,你就安心高考吧。”
“我怎么安心高考?凭什么他们这样违规乱纪你们都不查,你们肯定是收了他们的好处费,你们这些贪官污吏,我要到教育局告你们,把我的视频还给我!”梁齐怒了。
被一个毛头小孩指着鼻子骂,行政处的老师更加愤怒,也开始发飙了:“你算个什么东西?还告人家作弊,他们四个哪个不比你有出息。高考考了两年,连半个本科都摸不到的老油条,坐着堆屎还不知道臭,要脸不?”
梁齐被骂得站立不稳,气得发晕地出了门。他感觉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他感觉到人生已再无活下去的必要,如果不能进行最后的反击,他活着也就没有意义了。
他带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写了一封长达五千字的实名信,划破了手指用血写上了自己的名字,他将备份的视频录像与信一起寄到了教育局,他必须搞垮这股恶劣的风气!
教育局收到了信,并打电话联系了他。
梁齐说不出的激动,他抗争了这么久,终于要有回音了。
他像是一个孤苦伶仃的老兵,在坚守着最后一班岗。等待援兵的到来。
他站着笑,坐着笑,躺着也在笑,他想着,明天,‘陈芸、唐巧莲、白驹义、丁蒙’全都要落水,作弊者终将恶有恶报。
可他怎能想到,第二天,郑橘长亲临学校,没有惩罚应该受罚的人,反而大肆赞扬白驹义,直接划给了白驹义一个保送云省大学的名额,梁齐硬是被气得内出血,住院了。
反而,学校得知梁齐往教育局举报他们,随便找了个借口,把他这个留级生开除了。他连参加高考的资格都不再拥有。
输了,这场仗,他输得一败涂地!
梁齐能想象家里人知道他被开除后,是怎样的绝望。
他不想活了,在临死之前,他只想拉几个垫背的。他从家里偷了三万块钱出来,找了两个帮手。设计把唐巧莲、陈芸、丁蒙一个一个抓了起来,关到了修车厂。最后,白驹义也成功落网。他要手刃这些作弊者,哪怕最后他与他们同归于尽,他都心甘情愿!
听完梁齐绑架他们的原因,白驹义陷入了深思,现实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除了陈芸送了一箱酒水外,他们四人压根就没出任何力气,就在无意之中把梁齐打得如此不堪招架,逼进了绝路,即便此时得知了真相,白驹义仍然觉得匪夷所思!
这就是实力的差距。
白驹义四人明明是背对着梁齐让他捅,结果梁齐愣是把自己给捅了个遍体鳞伤!
搞了半天,作弊的当事人都还不知情,他这个举报者已经被逼得走投无路了!这该是有多讽刺?多残忍?
“梁齐,就算你恨,也真不应该恨陈芸和唐巧莲,她们俩真的只是第一次犯,而且压根不知道你会对这个有心理阴影,要是知道你会这样,我们当初肯定不会那么做。”白驹义劝解道。
“晚了,太晚了!”梁齐声泪俱下道:“就是因为她是唐巧莲,她是圣母娘娘,才最不可原谅!”
梁齐咬牙切齿地说道:“在我心目中,她一直是最坚定,最神圣的存在,她绝不与人同流合污,遵规守纪,是我心中唯一的一片净土!可就是因为你,因为喜欢你这个卑劣的无耻之徒,她才沦陷了最后的防线,和你们一样,变成了龌龊之人!”
白驹义无言以对,突然发现梁齐的逻辑竟然是如此的严谨,他的想法看似荒唐,实则让人肃然起敬,心生悲哀。
“梁齐……”
“别再说了,我要先杀了唐巧莲,作为我悲剧的结束!”梁齐说着拔起桌子上的水果刀,白驹义努力地想催眠他,可是他带着头盔,而且压根不看白驹义,根本无法进行催眠。
梁齐拿着刀往唐巧莲身边走去。唐巧莲吓得浑身颤抖起来,胆怯地哭泣道:“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们……呜呜,求求你了……”
“梁齐,你算什么男人,有种冲我来啊!”白驹义愤怒起来。
“杀了她,下一个就是你!”梁齐目光变得凶残起来。
眼见就要把刀插进唐巧莲的身体,就在这时,被绑住双手双脚的白驹义,突然双脚用力蹬地,拼命地将自己弹射出去,一头撞在了梁齐身上。他这一下用尽了全部力气,脑门撞在梁齐的金属皮带卡子上,顿时鲜血汩汩直流。好在梁齐也被撞开,那一刀总算没有捅到唐巧莲。
“码的,还敢反抗!”另外两人电棒戳在白驹义身上,白驹义顿时浑身电力狂飙,饶是他再有毅力,也被电昏过去。
“找死,既然你这么着急,我就先成全了你!”梁齐亮出水果刀,朝着白驹义的喉咙刺下。
“白驹义!”“诗魔!”“白哥!”三人声嘶力竭地哭喊起来。
……
破落的街巷里,一个身着黑色不显眼的服装的女人朝着白驹义家门走去。
如果陈芸在场,不难认出此人正是nobu餐厅的服务员名川千雪。
走到门口,敲了敲门,确定屋里无人,名川千雪从口袋掏出一根铁丝,伸进锁芯,熟练地一拉一转,门开了。
名川千雪先是找到白驹义的鞋,丈量了一下尺码,和留在墓穴里的脚印完全吻合。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