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做好,三人坐在一桌吃饭。
二老像亲人一样和白驹义聊着,原来他们在梁齐之前还有一个儿子,可惜的是9岁的时候淹死了。
长子去世之后又决定再生一个,这梁齐便是两人在38岁时生下的。到如今,儿子还未走入社会,两人已经蹉跎白发。
早两年还期望梁齐学业有成,将来能过上好日子。
谁知辗转三年过去了,二老也不再期望梁齐能考上什么好大学,只希望他能拿个**,将来能混日子过,娶妻生子,也不错了。
说起自己的儿子,二老倒也欣慰。虽说梁齐成绩不出众,但对他们孝顺是出了名的,只要他在家里,基本上重活从没有让爸妈干过。
有道是一美遮百丑,听到二老对梁齐的孝顺啧啧称赞时,白驹义心中越发感到遗憾。只怕有朝一日梁齐走上歪路,老两口的晚年是不得安生了。
“多吃点,身体好,高考才好发挥。你们这一代孩子,读书比我们大人干活还累,不多补点营养不行。”两人说着一个劲地给白驹义夹菜。
白驹义心里的事,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吃完饭,白驹义进到里面舀水喝,发现墙壁上贴着一墙的奖状。
“这些啊,都是齐儿初中的时候拿的奖,只不过中考发生事故后,他的成绩就一落千丈。”梁爸悲哀道:“都怪我,那时候只知道挣钱糊口,没有及时帮他调整心态,才让他如今受这复读的苦。”
白驹义看着那一墙奖状发呆,原来人一生的命运,总是被这样或那样的一件小事而改变,如果不是那次抄袭事件,梁齐现在应该已经考上一所不错的大学了吧。
白驹义没再停留,跟二老告别。
梁爸放下手里的活道:“你不识路,我送你到搭车的地方。”
“不用,我会走的。”
“乡下岔路多,不像城里。来,上车,我送你。”梁爸坚持要送送白驹义,发动了二手的摩托车,愣是把白驹义送到了坐车的地方才回去。
白驹义在路口等大巴车,回想起朴实的二老,心里满是同情。
“别跑,抓住他。”一伙混子追着一个喝醉的酒鬼在打。
白驹义无意地一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喝醉的酒鬼居然是梁齐,深一步浅一步,完全站不住脚跟,被那伙人追着又踢又打。
“活该!”白驹义心里骂道。
却听喝醉的梁齐嘴里咕哝地咒骂道:“不长眼睛的老天爷,我梁齐老老实实一人,偏偏被你逼得走到今天这步田地,你于心何忍啊?”
“别跟老子装疯卖傻耍酒疯,老实点还钱。就这副德性还敢来赌钱,我看你是找死。”一个杀马特造型的白胖子一膝盖顶在梁齐肚子上,梁齐‘哗’的一下,酒水全被撞得吐了出来,一下子清醒过来。“醒了,有钱还钱,没钱……哼哼,你知道下场是怎样。”
“鑫哥,我没钱了……”梁齐悲哀地说道。家里的三万块钱,愣是让他在赌场,一夜花光了。
“没钱?”被叫作鑫哥的杀马特一巴掌挥在梁齐脸上,“赌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没钱,md,现在知道求饶了,给我打。”
“鑫哥饶命,鑫哥饶命。”梁齐抱着头跪在地上,可那伙人哪里听他讨饶,一人一脚狠狠地踢了过去。
就在这时,后面传来一声“住手!”
众人闻声望去,却是一个小年轻,十七八岁的样子,身上还穿着一身校服,虽然有几块肌肉,但若说打架,还差得远。
鑫哥呵呵笑道:“怎么,小子你要替他还钱?”
白驹义皱了皱眉头,打心底他还是很不情愿帮梁齐,可看他现在这副样子,白驹义确实有些不忍。
“多少?”
“哟,这还是个富二代啊,也没欠多少,就七百块。”鑫哥说道。
七百块?白驹义心中唾弃一声,七百块就把人打成这样,真是一群畜生。当下眼皮都不眨一下,从钱包里掏出八百块,递了过去:“多的一百块,请大家喝酒,散了吧。”
鑫哥接过钱数了一下,还真是多了一百,顿时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好说,好说,哥们以后要是有什么事,随时来找我,喊一声鑫胖子,附近的人都知道。”
鑫哥等人散伙,梁齐看到救他的是白驹义,眼里喷出火来:“白驹义,我不用你在这里充好人!”
白驹义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上,唾他一脸道:“你睁大狗眼看看,我像好人吗?”
“你……你想怎么样?”梁齐被他一脚踹得生疼,看到白驹义眼里的杀气,显然有些害怕了。
看着他那副贱狗一样可怜兮兮的模样,白驹义不禁叹了口气,怒道:“你知道你为什么告不倒我们吗?你没钱、没势又没能力,你怎么告我们?陈芸家里有钱,唐巧莲家里书香门第,她们两个又是学校的尖子生,学校脑袋抽了才会给她们记过。我没她们厉害,但我好歹蹭了个学术大会,搞了个为国争光的噱头,连特级教师裴庆庚都要找我写序,你觉得学校会因为作弊这点小事把我给毙了?”
梁齐有点懵了,他不明白白驹义为什么突然帮他分析这些。
白驹义继续说道:“制度是有缺陷的,不能因为制度有缺陷,我们就死磕在里面。你恨作弊的人有意义吗?就算你杀了我们四个,天底下的人考试就不作弊了?那你要见一个杀一个?说句难听点的,我们作不作弊,关你屁事!”
梁齐其实昨天被警察追赶之后就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