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赵庄人还是将军堂的人都被巨大的爆炸声,和极具暴力美感的燃烧震撼了!
这些打红了眼的庄稼人呆呆的看着汹汹的烈焰,火热的脑浆忽然开始清醒,刚才自己都干了什么!
不就是一点水吗?竟然闹成了现在这步田地!哀号遍野,血流成河!这还是一个纯朴的庄稼人干出的事吗?
赵长枪看到杀打红了眼的双方终于停了下来,知道机会来了!他的心里非常的清楚,这些人只不过被刚才巨大的爆炸吸引了注意力,片刻之后,群殴仍然会继续下去!除非一方的人完全倒下,丧失任何的战斗力!
赵长枪呼的一下从地上弹了起来,好像一阵风一样冲进了人群,对着手持凶械的人们就是一通拳打脚踢!
赵长枪身形转动,身法极快,好像在踏水游走一般,橘黄的光芒照耀下,人们只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在他们面前飘来飘去!
赵长枪对每个人只出一招,或者用拳打,或者用脚踢,都是一发即收,绝不停留!每个被赵长枪打中的人,都感到浑身酸麻,再也使不出半分力道!
将军堂的人看到赵庄的人又出手了,刚想再次动手,但是他们惊讶的发现,这个风一般的男子,出手的对象并不单单是将军堂的人,他连赵庄的人也一块打了!
并且他们看到第一个被赵长枪打到的人竟然是被称作赵庄第一猛人,在四邻八乡都闻名的“扳倒牛”赵玉山!
赵玉山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觉得腰眼一疼,接着全身酸软,倒在了河水里。
“***赵长枪!你这个叛徒!”赵玉山大声骂道。虽然全身没力气,但骂人的力气还是有的。这家伙骂归骂,但心里还是挺佩服赵长枪的,他对自己的战斗力还是蛮有信心的,没想到赵长枪这个小子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他放倒了。
“玉山哥,对不住了,你的杀伤力太大,只能让你躺着了!”人群中传出赵长枪的叫声。
不到一颗烟功夫,赵长枪竟然徒手打中了六十几个人!每个人都暂时丧失了战斗力,但是除赵玉山之外,没有人再倒下,都傻呆呆的站在那里。
另外一些人刚刚还沉浸在巨大的爆炸声中,现在又被风一般的赵长枪惊呆了!这哪里还是人啊,这是一个在冰面上飞转的陀螺!
赵长枪看到人们的情绪终于基本稳定下来,连番的震慑起了极大的作用,这才停下手来,一个箭步跳上了小清河的拦水大坝。
他看到拦水大坝被田大海等人掘开的口子早已经又被堵上,水根本没有流出多少,赵庄这次是实实在在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将军堂,赵庄的叔叔大爷,兄弟姐妹们!不能再打了!不就是一点水吗?我们至于挣的头破血流出人命吗?就是我们所有的玉米都旱死了,能饿死我们吗?国家和政府会眼睁睁的看着我们饿死吗?玉米没了,不是还有抗旱性很高的地瓜吗?不能再打了!这是犯罪!”
赵长枪的话声不高,但铿锵有力,每个人都听到了耳朵里。
直到这时,人们才彻底的幡然悔悟!是啊,三更半夜,我们在这里拼命到底为了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沙坝里面的这点水?每个人的心里都开始反思,一些家人受伤的,更是围在伤者的身边默默垂泪!
如果赵庄的人不来偷水,或者将军堂的人不理会他们,任凭他们放水,就根本不会酿成这样的惨剧!
可是现在都成了什么样子哟!
“现在所有人都听我指挥!各家带着各家的伤员马上去夹河市医院!轻微伤的去芙蓉镇医院和村卫生所包扎。赵庄的乡亲们也带着伤员快点走!”赵长枪快速的安排着。
赵长枪虽然年纪不大,但身上有一种和年纪不相称的成熟,流畅的肌肉线条充满力感,一看就是个办事十分稳妥的人,给人值得信赖的感觉。
何况刚才就是他一手阻止了众人疯狂拼打,所以此时醒悟过来的众人,无论是赵庄人还是将军堂的人,都把他当成了主心骨,按照他的吩咐快速的行动起来。
将军堂的村干部也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开始组织救援。
赵长枪看到场面终于开始向好的一面发展,眼看架是再也打不起来了,便几步迈到了赵炳武几人身旁。
只见几个人并排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满脸的血污,要不是灯光下,还看到他们的胸膛有规律的起伏着,赵长枪还以为他们都死过去了。
最糟糕的要数赵炳武,虽然没像传闻一样死翘翘了,但也差不多了,他的胸骨挨了一?头,对方出手极狠,把他的胸骨砸裂了,伤及了内脏,嘴里不断的往外咕嘟咕嘟冒血,要是不快点手术,恐怕真就要去寻无常了。
赵长枪快速的从地上捡起两把铁锨,将散乱的扔在地上的几件上衣捡过来,在两个铁锨把上胡乱的缠了缠,做成了一个简易担架,将赵炳武小心的放了上去。
其他人如梦初醒,也赶紧四处找铁锨,?把,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缠上做成担架。众人互相帮扶着将重伤员都抬到小清河岸上的大路上。
有趣的是,刚才还杀红了眼的的双方,此时竟然偶尔会互相搭把手,帮帮忙。嘴里也没有了之前的恶语相加。
无论发生了什么,无论刚才他们做过了什么,他们依然是华国最纯朴的庄稼人,虽然他们有根深蒂固的狭隘性,但是他们的血脉中也时刻流淌着华国人醇厚的鲜血!
人们把小清河两岸的臭蒲草用铁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