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蕾尔在塞博坦星上连连受挫。
倒不是说有人刻意针对她,恰恰相反,大家对她都很包容,平静的态度让格蕾尔有点受不了。
身为达克赛德之女,虽然格蕾尔无比厌恶自己的父亲,做梦都想杀死达克赛德,但她不得不承认,“达克赛德之女”这个身份为她带来了很大的便利,这个身份方便她接触很多单靠她自己没有资格接触的人。
这么多年来,格蕾尔都游荡在多元宇宙,在一个又一个宇宙中寻找能杀死达克赛德的强大战士,但这太艰难了,艰难到格蕾尔自己都有些泄气了。
想在多元宇宙中,找一个有勇气、有实力去杀达克赛德本体的多元生命?
搞笑吧。
这种存在在神之领域里都没多少,有勇气的未必有实力,有实力的又不愿意平白得罪天启星,更何况是作为众神狩猎场的多元宇宙。
可当格蕾尔抵达了主宇宙,抵达了塞博坦星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第一次看到了希望,看到了能杀掉达克赛德的希望之光。
一位如奇迹般强势崛起的新神,给她带去了前所未有的曙光,让格蕾尔看到了报仇的希望。
她有点后悔,早知道自己的故乡会诞生出这么恐怖的新神,她绝对不会傻兮兮地去其他宇宙探索,只需要留在主宇宙地球就好了,只需要在新神还处于微末中的时候结交,雪中送炭永远是最难得的。
格蕾尔的母亲就是天堂岛的女战士,地球还真可以说是她的故乡。
可无论格蕾尔怎么追悔莫及,也不得不面对现实,她来到了堪称是雇佣兵天堂的战争世界,耐心寻找着机会。
反正她体内留着达克赛德的血脉,寿命无尽,耗得起。
整个战争世界上都充斥着狂热的氛围,很多浑身浴血的雇佣兵,拉扯着一具具虫子的尸体来到交易市场,各种叫卖声起伏不断,整个战争世界都陷入了一种另类的狂欢,不时能看到垂头丧气或者眉开眼笑的家伙。
湮灭虫族的虫王虽然被唐尼干掉,但遍布在宇宙的亿万只虫子还在存活,虫子们也会继续繁衍,这注定了战争要继续下去,会花费大量的时间。
有战争,就有机会,有机会,就有鬣狗们的身影,雇佣兵和赏金猎人们欣喜若狂。
格蕾尔没有资格进入主星和几大伴星,她只能继续留在战争世界上,试图和出现在这里的塞博坦居民们搭上话,寻找着面见新神的机会。
这段日子,哪里都有她的身影,很多人都认识了这个来历惊人的女人,以“达克赛德之女”作为谈话和交易的开局,无往不利。
但这放到塞博坦星系上,似乎发生了些许的变化。
兴许是因为新神的庇护,也许跟新神一系列的剽悍战绩有关,更可能跟这里的人完全不明白神之领域、天启星的概念有关,反正一些人对格蕾尔很感兴趣,但完全没有那种激动、狂热的情绪,跟格蕾尔在其他宇宙的时候完全不同。
每当格蕾尔跟人交谈,那人听到“达克赛德之女”这种字样,必然会肃然起敬:“达克赛德?哦哦,你居然那位传说中的暴君的子嗣,真是了不起。”
“我正在寻找强大的战士。”格蕾尔往往会说。
“强大的战士?达克赛德正在寻找雇佣兵?我很乐意接受这份工作,只要他能支付我丰厚的报酬。”
“不是他,是我,我要寻找强大的战士为我征战。”
“那么,达克赛德的女儿,你寻找战士干什么?”
“我要杀死达克赛德。”
“……告辞!”
一段谈话就结束了,那名雇佣兵会狼狈不堪地逃离现场。
这让格蕾尔很难受,这跟她想象的不一样。
她当然知道这群货色根本不是她要找的最终目标,她是想用这样的方式让塞博坦星的高层联系她,然后给她面见新神的机会。
可尴尬的是,没人搭理她,整个塞博坦星高层就跟死人一样,对她四处投放出去的信号完全没反应。
格蕾尔难受坏了,这剧本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大姐头,我觉得我们的方法不对……”畏畏缩缩的塞恩鼓足勇气,小声说了一句,就跟蚊子哼哼似的。
他看向格蕾尔的目光,带着深深的恐惧和一丝压抑的倾慕。
“嗯?”格蕾尔一口灌了一杯酒,血色没有瞳孔的渗人眼睛看着塞恩,这轻飘飘的一眼,就让塞恩所有的话都卡在喉咙里,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你真是灭霸的儿子?说个话都说不清楚。”格蕾尔不耐烦地骂道。
她刚刚抵达主宇宙的时候,为了寻找进入塞博坦星系的方法,四处劫掠搜集情报,最终跟刚找到塞恩的乌木喉干了一架,结果乌木喉被她宰了,从此塞恩就换了个老大,跟着格蕾尔了。
也许是宿命,也许是缘分,灭霸之子和达克赛德之女混到了一起,让人惊奇。
塞恩缩了缩脖子,一声不吭。
他很畏惧和崇拜格蕾尔,格蕾尔常年游走众多个宇宙,和刚刚从地球上被乌木喉威逼利诱带出来的塞恩完全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
正常来说,乌木喉用大量时间会把自己的思想灌输进塞恩的脑子里,一步步把塞恩从弱鸡改造成意志坚定的强者,然后忽悠他走到灭霸的对立面,乌木喉好乐呵呵地看着父子相杀的好戏。
结果没了,乌木喉被格蕾尔顺手宰了,还没被培养起来的塞恩,说白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