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出使西秦,李游与杜红泪并未带太多人,一则是怕引起他国的注意,二来也没有必要带太多人。
两人此时正在驿馆之中,等待着西秦皇帝司马鸣的召见。
一直等了许久,直到夜间,传旨的太监才出现,李游急忙走上前去,问道:“公公,西秦皇帝可愿召见老夫?”
太监脸色冰冷,用鼻孔冷哼一声,道:“陛下口谕,让尔等速度收拾东西滚回楚国。此时秦楚正在交战,尔等实在不该出现在这里。不过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我家陛下仁慈,才放过你们,速速离去吧。”
李游神色一变,随即恢复正常,哈哈笑了起来。
“你为何发笑?”
李游神色一凝,道:“我笑你西秦皇帝无胆,堂堂大国皇帝,竟然连我大楚的一个老人和一个女人都不敢见,传出去,定会贻笑大方。”
太监吓得浑身发抖。“放肆,竟敢诋毁我大秦陛下,陛下若是知道,定会将你处死。”
李游浑然不惧,直视太监道:“你尽管回去告诉你家陛下,将我的话原封不动地转告,我李游就在这里,等着他来杀我。”
太监被他的样子镇住,不敢再多说什么,急忙回宫。
杜红泪走出房间,问道:“义父,你那般说,恐怕西秦皇帝会雷霆大怒。”
李游道:“我何惧之有,我堂堂大楚好歹也是南方大国,好心出使西秦,他不见也就算了,至少也得按照礼仪将我等送出才是,派个太监来就想打发,成何体统?”
杜红泪暗暗佩服,心想他能为了国威不惜性命,实在是让人敬佩的,自己拜他为义父也算是福气。
只是她心中还是十分担忧,道:“义父,要不咱们还是走吧。”
李游摇头,道:“泪儿放心,以我对司马鸣的研究,他不但不会杀我,反而还会马上就派人来接我觐见。”
“是吗?”杜红泪将信将疑。
果然,不多时,皇宫的车队来了,点名要李游与杜红泪觐见。
两人被接入皇宫,只见司马鸣站在殿外台阶上,漠视着两人。李游抬眼看向他,神色不卑不亢,道:“在下大楚使臣李游,拜见西秦陛下。”
司马鸣冷哼一声,道:“你说寡人不敢见你,现在寡人见到你了。我大秦好歹也是礼仪之帮,虽然你冒犯了寡人,但寡人却也不杀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吧,说完赶紧滚。”
李游心中稍定,看了看周围,只见除了几个虎视眈眈是护卫之外,连个大臣也没有,更别说接见使臣的仪仗队,这大秦实在没有把大楚放在眼里,才如此无礼。
想到这里,李游站起身来,道:“皇帝陛下此言差也,你说你大秦是礼仪之邦,但我看到的却是未开化的蛮夷风俗,试问真正的礼仪之邦,会如此刻薄地对待远来的客人吗?”
此言一出,不禁司马鸣脸色变了,就连杜红泪脸色也变了,心想义父是真的不怕死的吗?
李游又道:“虽现在秦楚交战,但我等既然来你大秦,便是你大秦的客人,你大秦若是派使者去我大楚,我国君陛下定会厚礼相迎,又怎会如此怠慢?世人均说我大楚乃北方蛮夷,如今看来,我大楚的风俗礼教似乎已经优于北方诸国了,哈哈。”
司马鸣闻言,气得浑身发抖,怒道:“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李游神色未变,道:“我何惧之有,你若想杀我,不过点头之间。我死不足惜,只可惜未能将我家陛下赠送西秦的大礼送上,实在是遗憾至极。”
“什么大礼?”
“韩国万里国土!”
司马鸣心中一颤,道:“此话怎说?”
李游却没有回答,而是目视南面,道:“陛下既然不想要,何必询问,动手吧,将我的头颅砍下来,我虽身死,但魂魄在九幽之下仍会狂笑不止,笑西秦国君愚蒙,不识时务,意气用事,早晚也会沦为别人的胯下俘虏,刀下亡魂。”
司马鸣恨得牙痒痒,但也知道事关重大,当即忍住了胸中怒气。好言道:“是寡人怠慢了先生,这样吧,先生先回驿馆,明日寡人定会焚香沐浴,按照迎接大国使臣的礼仪迎接先生。”
李游这才点点头,道:“如此,在下就恭候陛下的诏令了。”
说完,带着杜红泪离开皇宫。司马鸣忙让人护送。
贴身太监不解,问道:“陛下,他如此冒犯您,为何你还要放过他?”
司马鸣意味深长地道:“他说得对,当君王的万万不可意气用事,大楚如此被强敌围攻,能在此时派遣使臣来见我,定然准备了天大的厚礼,这份厚礼于我大秦来说太过重要了,不能大意。”
“陛下,若是他说的是假的呢?”
“哼,若是假的,寡人再杀他,谅天下人也不敢说什么。”
李游与杜红泪回到驿馆,杜红泪才发现自己背心都是冷汗,方才的时候,生死悬于一念之间,半只脚都踏进了鬼门关,她毕竟是女子,怎能不惧怕?能如此镇定已经十分不易了。
“义父,你多次冒犯司马鸣,为何能猜到他不会杀我们?”
李游冷笑,道:“司马鸣远没有外界传言那么脓包,此人虽然才能平庸,但毕竟有枭雄之心,只要听到韩国万里国土之礼,他便会认真思索其中的厉害关系。”
“反正要杀我们也是随时可以的,他不会急于一时。”
杜红泪点点头,道:“可是韩国的万里国土真的那么容易就得到?”
李游笑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