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郑胤正在家里看着手中收集来的情报。只见他一拍桌案,大声道:“实在是神奇,竟然以同等数量的步卒战胜骑兵,楚风是怎么做到的?”
他目光流转,似乎有些兴奋。同等数量的步卒要想战胜骑兵,需得利用地形,或者提前摆开阵势,设置拦截骑兵的障碍物,方可与之一战。
但据情报显示,楚风并未这样做,他是直接令步卒与骑兵正面冲锋,这实在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啊。西辽骑兵并非酒囊饭袋,据了解,他们的骑兵素质普遍高于北方诸国的骑兵。这样一群骑兵竟然被步卒战胜。
若是能得知他使用的是何种方法,那么对自己练兵将会有巨大的帮助。
“可知他们损失了多少人?”郑胤忙问身边的人。
“损失一千多人左右。”
“什么?相同数量的步卒对上骑兵,仅仅损失一千多人就让对方全军覆没?这消息会不会是假的?”
“不会是假,这消息是从西辽军逃兵口中传出的。”
郑胤皱眉,沉吟片刻,问道:“他们使用的是什么武器?”
“长柄大刀,破甲能力极强。”
“长柄大刀?不可能,且不说长柄大刀容易折断,就是那重量也不是一般士兵能够用来作战的。”
“此事千真万确,据武阳关的一些工匠透露,战前楚风特地令人打造了一种名为陌刀的武器,至于铸造技术就不得而知了,楚国的铸造技术近些年来一直领先诸国,其中很多复杂的工艺并不外传。”
郑胤叹息,心想,我若是能训练出这样一支步卒,韩国的军事实力将会提升一倍。
不仅仅是郑胤,武阳关一战,彻底让楚国玄甲军之名响彻天下,但几乎很少有人相信这是真的,包括已经战败的西辽。他们更多地认为,这其中定有夸大吹嘘的成分。
就在郑胤沉吟之际,外面来了下人,对他耳语几句话,顿时让他面色大变。
“快快准备车驾,随我进宫面圣。”
“是!”
郑胤正要走出房间,却碰到了自己的妻子。李氏见他神色难看,便问道:“相公,发生了什么?”
“昏君误国,昏君误国啊!”
郑胤急匆匆地进入皇宫,直接闯入大殿面见皇帝。
陈震吓了一跳,以为他要反叛,见他身边没人,才安心下来,神色不悦地道:“郑将军,寡人并未传召你,为何闯入宫廷?”
郑胤叩拜行礼,抬头直视君王,道:“陛下,请恕臣的无礼之举,实在事关重大,臣不得不如此。”
“到底何事让将军如此?”
“陛下,您是否答应与西辽结盟,是否答应出兵斜州?”
“不错,原来是为了这事,我正打算让人转告你呢。”
郑胤神色难看,道:“陛下,万万不可啊。”
“为何不可?”
“那西辽野心勃勃,志在天下,又怎会真正与人结盟?之所以与我韩国结盟,其目的无非是想让我韩国帮他打下斜州罢了。”
“笑话,寡人打下斜州,斜州就是韩国之地,又如何会是被他利用?再说以西辽之兵威,何必利用别国帮忙攻城?”
“西辽地处内陆草原,以骑兵为主,并不擅长攻城,如今正在修建攻城器械,但却需要数月之久。这期间若我韩国打下斜州,势必会对斜州城池造成破坏,使其防御大减,不待我军重修修葺完毕,西辽的攻城器械就已经修好,到时候势必反戈相向,那时,他是强势之师,蓄谋已久,而我军是疲惫之师,新战初停,又如何是他们的对手?陛下怎会连如此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放肆!郑胤,别以为你仗着功劳高就可以指责寡人,难不成这天下就你一人懂得兵法?难道寡人就不知道这些了吗?西辽新胜秦国,兵势已衰,此时已无力东进,若不趁此拿下斜州之地,以后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郑胤内心大急,也不顾皇帝的指责,劝诫道:“陛下三思啊,切不可因小失大啊。”
“郑将军未免太过谨慎了。”
“陛下,江山大事,祖宗基业,如何能不谨慎?”
陈震闻言,内心十分不悦,怒道:“这江山是寡人的江山,这基业也是寡人的基业,难道朕连做个决定的权利都没有吗?我是君,你是臣,你的职责是服从,而不是职责,郑胤,寡人念你劳苦功高,今日就放过你,再如此不知好歹,定斩不饶,哼!”说完,拂袖而去。
郑胤顿时万念俱灰,也不知道是怎样离开宫廷的。刚刚走出宫外,只觉天旋地转,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然后昏迷过去。
待他醒来之时,发现已经躺在自家床上。妻子李氏正一脸担忧地站在床前,见他醒来,李氏急忙询问。
“相公,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何动这么大的怒?”
郑胤看着自己的妻子,目光凄凉,道:“韩国就要灭亡了。”
李氏大惊,道:“相公,这话可不能乱说啊,一旦传到陛下耳里,恐怕会招致祸事。”
郑胤苦笑,道:“陛下现在正一心想取斜州,却不知道这是自掘坟墓之举,斜州若在,秦人众志成城,还能阻挡西辽人东进,斜州一旦落入韩国手中,抵抗力度必定不如秦国。唇亡齿寒,西辽一旦拿下斜州,必定会进攻韩国,可笑的是陛下竟不知。”
李氏想了想,道:“可我听闻西辽与我国结成同盟,他们怎么会撕毁盟约?”
“西辽本是一群野蛮残暴之人,又怎会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