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虚起身,心中却对司马无忌的意图捉摸不定,只觉得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不怀好意。
难道今晚他真的要杀掉自己吗?
“我说了,你是嫣然的父亲,便是我的父亲,我又怎么会听信听别人的话语,迫害自己的父亲呢?”
顾虚不知道如何回答。
这时候司马无忌看了看外面,才道:“宴席想必已经准备好了,元帅,我们过去吧。”
两人来到宴席之上,顾虚才发现除了自己与司马无忌之外,吴人敌一早就到了。
“无忌,元帅,怎么现在才来,饭菜都快凉了。”吴人敌并未起身恭迎,在私底下,他是有特权不行君臣之礼的。
“让师傅久等了!”司马无忌说完,走到主位之上,然后安排顾虚坐下。
当即,三人开始饮酒吃肉,却很少说话。
这顿饭,顾虚吃得很不是滋味,因为司马无忌的沉默,让他觉得紧张。但却又不知道该如何缓和气氛。
酒至中旬,司马无忌再次举杯,对顾虚道:“元帅,这杯我敬你。”
顾虚抬起酒杯,却未喝下,再也忍不住,问道:“臣不明白,殿下今日为何要宴请臣。”
司马无忌放下酒杯,道:“并无他意,只是想与元帅亲近亲近罢了,元帅不必有太多想法。”
他虽这样说,顾虚心中却更加没底了。
就在这时,屋外响起了磨刀的声音,那刺耳的声音让顾虚听得心里发咻,心想莫不是那磨刀的难道是准备一会儿趁自己喝醉了杀掉自己?
还真有这种可能,自己一旦死在这里,司马无忌完全可以推卸责任,将一切痕迹处理得干干净净,到时候再也雷霆手段收服自己的那些部下,也是完全有可能的事情。
顾虚显得有些坐立不安了,当即道:“殿下,实在抱歉,臣忽然想起了家中还有要事,想回去处理一下,还望殿下允许。”
司马无忌轻笑,道:“我知道,元帅今日新娶了一位美丽女子为妾,十分宠爱,迷得元帅神魂颠倒。有娇妻在家等待,这区区酒宴想必很难吸引到元帅了。也罢,我送你回去吧。”
“殿下何必如此,臣自己回去就好了。”
“无妨!”
司马无忌说完,起身走出殿外,顾虚对吴人敌抱抱拳,也离开了大殿。哪知吴人敌却突然道:“元帅,有句话,不知道你愿意听否?”
“但说无妨。”
“很多人这辈子之所以吃亏,是因为看不清楚形势,人不清楚自己的位置,若是他们能够认清形势,认清自己,也就不会吃亏。可惜,那些人都已经没有机会了,元帅,你说,若是再给他们一个机会,他们会怎么选择?”
顾虚闻言,神色微动,眼中有异色闪动,最终没有多说什么,点点头,走出大殿。
司马无忌陪同顾虚一直向着大门处走去。看着那数丈之外紧闭的大门,顾虚的心紧张起来,他在想,自己今晚真的能走出那道大门吗?此时若是可以,他恨不得马上就狂奔起来,打开大门,逃之夭夭,可是他心里也明白,真正能让他活下去的,并非是那道大门。
就在这时,大门忽然打开,只见两个侍卫提着一个犯人走了进来,那犯人此时已经处于昏迷之中,人事不省。司马无忌驻足,问护卫,道:“此人犯了何罪?”
“此人乃是李员外的管家,却在暗中悄悄挪用了李员外的家财,最终事情败露想要逃亡,恰恰被我们抓住,打算明日送给衙门审理。”
“哦?霸占主人的财产,归还了吗?”
“没有!”
“为何不归还?”
“因为他认为那是他应得的。”
“呵呵!”司马无忌冷笑,道:“此人霸占主人的财产,却不知悔改,不愿归还,我想不必将他交给衙门了,直接就地正法吧。”
顾虚闻言,忙道:“殿下,您一向注重律法的公正严明,此人罪不至死,为何要就地正法?”
司马无忌似笑非笑地看着顾虚,道:“元帅有所不知,我此生最恨这种霸占别人财产不愿归还,还以为是自己应得的人。这种人我是见一个杀一个的,即便有违律法。况且元帅怕是忘了,那律法,本就是我定的,我想怎么修改,就怎么修改。”
说完,此马无忌手起刀落,将那人的头颅割下。鲜血溅在他洁白的长袍之上,却没有让他的脸色有丝毫变动。
此人还真是杀伐果断!
只是顾虚此时已经明白过来,这个所谓霸占主人财产的人,未必真的就霸占了主人的财产,也许只是一个无辜的人,之所以恰巧出现在这里,多半是在警醒自己吧。
难道在司马无忌眼中,自己是这样的人?
仔细想想,自己手中拥兵数十万,那数十万兵权,司马无忌如何能不担心?他今日所做的种种,无非是想夺取自己的兵权罢了。
若是自己不是顾嫣然的父亲,恐怕他早已经对自己动手了。想想也是,像司马无忌这样雄才大略的君主,又怎能容忍身边有无法控制的势力存在?
一瞬间,顾虚的神色苍老了许多。
杀了人之后的司马无忌并未受到多大影响,命令护卫们处理现场之后,才对顾虚道:“元帅,咱们走吧,夜深了。”
顾虚点点头,刚要异动脚步,那磨刀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已经是极为明显的暗示了。
顾虚忽然跪在司马无忌身前,道:“殿下,近日臣身体不适,想向殿下请愿,辞去元帅一职,望殿下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