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伍成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此次前来是来打探虚实的,若是无功而返,陛下定会龙颜大怒,到时候自己就得吃不了兜着走,想到这里,他再也不敢睡去,急忙起身,向着楚风的住处而去。
守卫们见到,也没有阻拦,想来是楚风真的把自己当做林宇的人了。伍成来到楚风的屋外,却发现楚风没有睡去,还听到他正与人交谈着什么。
伍成急忙靠近偷听,不多时便听到一个陌生人的声音。
“王爷,末将不明白。”
“有何不明白?”这是楚风的声音,从声音来判断,楚风根本没有喝醉。
“那人分明是楚鳞派来的奸细,为何不将他砍了?”
屋外的伍成被吓得不轻,双腿一软几乎跪倒,但他还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哼,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王爷既然看出来了,为何还要那般对他?”
“这你就不明白了,我在席间的时候,只字不提与林宇的事情。目的便是要他误以为我与林宇没有勾结,一切都是我设计陷害,这样他回去便会告知楚鳞,楚鳞也会重新相信林宇,那时,我们便可实施接下来的计划了。”
“原来如此!王爷英明。王爷是几时看出他是楚鳞的人的?”
“从他席间不断谈起林宇便知道了,若真是林宇的使者,他定然会小心翼翼,不会轻易谈起林宇,他那么殷切,只能说明他有问题。”
“我明白了,王爷,接下来我们打算怎么办?”
屋内的楚风沉吟半天,道:“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一切等林老将军的好消息。哼,只要他那边安排妥当,我便可亲自去取下楚鳞的人头。”
屋外的伍成被吓得魂飞天外,急忙悄悄退出,假装上了个茅厕,然后回到房中睡去,却整夜都没有睡着。
第二日,楚风前来,见他满脸倦意,忙问道:“使者大人昨夜没休息好吗,怎么一脸的倦意?是不是府里的下人没招待好?”
“多谢王爷关系,在下只是比较认床而已。王爷,既然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那在下就得告辞了。”
楚风露出遗憾之色,道:“与伍先生相谈甚欢,却不想这么快就要分别,本王实在不忍啊。但你我毕竟各为其主,也不便挽留。这样吧,你回去告诉林帅,就说楚风多谢他的挂念之恩,但如今时局已变,战场之上自当倾尽全力,不会留手。”
伍成一听,心中冷笑,暗道:“都什么时候了,楚风你还惺惺作态,维护林宇,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暗中勾结吗?”
“王爷说得是,战场刀兵无眼,我会原话转告我家元帅的。”
“先生慢走。”
伍成出了青州城,直接跑到楚鳞的大帐里面,将见到的,听到的全部告诉了楚鳞,楚鳞听完,冷笑连连。
“楚风真的这么说?”
“是的,陛下,若非我深夜偷听他的谈话,恐怕也会认为林宇与他没有关系,陛下,林宇此人不除,定是个极大的威胁,陛下要早作准备啊。”
“嗯,伍成,你辛苦了,下去领赏吧。”
伍成退下之后,楚鳞沉吟起来。现在几乎已经确认林宇叛变了,但他还是在怀疑这一切只是楚风的诡计。毕竟要设计这种诡计废不了多大的功夫,若以此将林宇除掉,未免显得儿戏,除非能从林宇身上找到什么证据。
不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是得时时堤防林宇才是,至少对他手中的兵权得限制一下。否则到时候后悔都找不到地方哭。
就在这时,刘吉急匆匆地跑进大帐,跪拜道:“陛下,大事不好了。”
“何事?”
“陛下,我有个亲戚从帝都带来消息,说帝都谣言四起,说......说.......”
“说什么?但说无妨,寡人不降罪于你。”
“帝都在人人皆传,说大楚有两个皇帝,一个儿皇帝姓楚,一个爷皇帝姓林,还说,只要爷皇帝一翻手掌,儿皇帝就得人头不保。”
楚鳞一巴掌拍在案几上,怒喝道:“这话是从何处传起的。”
“奴才不知。”
楚鳞气得胸口急速起伏,又问道:“还有没有其他消息?”
“还有两个消息。”
“说。”
“其一,便是有人在帝都不断打探先帝的死因。具体是什么人,暂时还不知道,其二便是林家最近收到许多重礼,有人统计了一下,大概价值黄金万两。”
“黄金万两?”楚鳞眼神一寒,他自然知道林宇一向节俭,不止是林宇,楚国所有官员都节俭,因为楚国本来就穷,商人们更是没有钱去贿赂大官。那么这黄金万两从何而来?
楚鳞很快想起了楚风,听说北境近年来日渐富足,想必拿出区区万两黄金不在话下吧。
“嗯,我明白了,你先退下吧。”
“是。”
刘吉退出去之后,楚鳞开始思索起来,现在种种证据都在指明林家要谋反。可是这些证据又都是可以伪造的,一时之间倒是让楚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说实话,不当皇帝之前,这些事情都好处理,但一旦当了皇帝,时时就得提防着别人将自己取而代之,所以疑心也就越来越重。疑心重固然不好,但若是疑心全无,等到时候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
下午时分,林宇求见,楚鳞让他进来。
林宇道:“陛下,我们扎营日久,未立寸功,这样下去,将士们容易倦怠,臣建议,出一支奇兵沿着青州城四处袭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