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欢稍微好了些,沈让建议她暂时离开。
“有能让你安全住着的地方吗?嗯,楮墨想不到的地方。”
时清欢皱眉,摇摇头,“他对我的行踪,还有家庭状况都很清楚……”
“嗯。”沈让点点头,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幸而,有苏染在。
苏染说到,“要不这样吧,清欢可以先住到我同学那里……他能想到清欢的爷爷奶奶,能想到我和沈让这些朋友,总不会想到去我同学那里找。”
“染染……”
时清欢握住她的手,感谢的话不用说,苏染也都明白。
苏染拍拍她的手,“我现在就联系,多耽误一刻,就多一分危险……”
“嗯。”
当下,苏染收拾了东西,沈让开车,将时清欢送到了苏染的同学那里。
苏染把时清欢安顿好,拜托同学,“好好照顾我姐姐啊,回头请你吃大餐。”
“行了,知道了,你姐姐就是我姐姐啦。”
从同学家里出来,苏染眼睛红彤彤的。
沈让坐在车里看着她,把纸巾盒递过去,“嗯,给。”
苏染低着头接过,鼻音很重,“谢谢。”
沈让没说话,发动了车子。
从后视镜里,沈让看着苏染,心想着,这真是什么样的人,交什么样的朋友啊,时清欢的小闺蜜,就很像她。
……
沈让先送苏染回家,然后自己才回去。
刚从小区出来,就接到了苏染的电话。
“喂,沈让。”
“嗯?”沈让诧异,将车子停在了路边,“苏染,怎么了?”
苏染压低了声音,似乎还有些害怕,“沈让,刚才……楮墨的人来过了,问我清欢的下落了!”
沈让面色一凛,“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我过来……”
“没有、没有……”苏染连声否认,“那倒是没有,我没事,他们在公寓里找过了,没有找到清欢,他们就走了,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告诉你一声,他们可能也去你的公寓了,你小心点。”
沈让蹙眉,应了。
“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沈让静默了片刻,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轻微笑意。
开车赶回公寓,果然,如同苏染说的那样。
为首的人,正是容曜。
沈让走上前,掏出钥匙,似笑非笑的看向容曜,“这位先生,有点面熟啊,站在我家门口,有事?”
“沈先生。”
容曜拧眉,沉声道,“抱歉打扰,请问……时清欢小姐,是不是在你这里?”
呵……
沈让无声轻笑,摇摇头,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拿钥匙开了门,朝容曜比了个手势,“进去找吧,反正我怎么说,你都是要找的,找到了,你就带走。”
容曜蹙眉,见沈让这态度,基本心里有数了,时清欢怕是不在这里。
但是,他还是让手下进去找了,“沈先生,冒犯了……”
手下进去找了,“容先生……”
失望的摇摇头,没有。
容曜眼神暗了下去,又没有?那时清欢究竟去了哪儿?她和墨少一起坠楼,墨少都受了重伤,她一个女孩子,难道能完好无损?
沈让冷眼看着容曜,“还站着?是要留下来喝杯咖啡?”
“呃……”
容曜蹙眉,些微尴尬。
“打扰了,沈先生,我们这就告辞。”
“不送。”
从沈让的公寓出来,容曜一筹莫展,回了医院。
姚启悦一见到他,便急着问,“人呢?没有消息吗?”
“……”
容曜摇摇头,“姚小姐,可以找的地方都找了。海城大大小小的医院,公立、私立的,还有时小姐所有的亲戚、朋友,同学那里,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
姚启悦诧异,“你不是说,他们一起坠楼的吗?难道,时清欢是神仙吗?楮墨伤成这样,她没事?”
容曜沉默,他也想不通,可是事实就是……他们找不到时清欢。
“哎……”
姚启悦皱眉叹息,“楮墨醒来,要是看不到她,不知道又会怎么样。”
姚启悦转身,进了内室。
楮墨正醒过来,撑着胳膊要起来,抬手拽着呼吸机管道。
“哎!楮墨!”
姚启悦一惊,慌忙走上前,将他摁住,红了眼低喝道,“你要干什么?你伤的很重,你心里没点数吗?你肋骨断了!肺都戳破了!呼吸机不能拿掉!”
“呃——”
楮墨皱眉,脸色苍白,吃力的闷哼。
坚持着,将面罩拿开了。
以他现在的状况,要开口说话,真的每个字都很艰难!一张嘴,就像是有千万根针扎在肺上一样。
他疼的冷汗直冒,“清、清……清……”
见他这样,姚启悦眼睛湿了,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跟楮墨说,时清欢……下落不明!
楮墨双眸赤红,猛地一把将姚启悦抓住,“她、她……”
他说不出话来,可是,看姚启悦这样子,他担心!清欢坠楼了!他没能抓住她!所以,清欢,是不是、是不是……
不!
楮墨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如果清欢没了……那么,他为什么没有跟着一起死!
“嘶……”
姚启悦的胳膊被楮墨拽的生疼,可是她知道,楮墨此刻只有比她更疼,“楮墨,你别担心,容曜在找……容曜在找!会找到的!你还信不过容曜吗?”
“……”
楮墨瞪眼,容曜在找?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