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密探传来的消息,陆染秋顿时感觉自己如同三九天入了冰窖,遍体生寒,从外到内都感觉一阵凉意涌上!即便是他早就做好了出现这种情况的心理准备,但是乍听之下,还是不住地感到一阵心惊!
只是他此刻脸上却表情全无,面若寒霜的看着不远处的徐青城沉声道:“你去安置营地告诉宁羽一声,就说全局已经失控,让他带人日夜固守安置营地不得有误!”
闻言,之前来传信的密探应了一声,然后翻身上马,就朝着安置营地飞驰而去。
而这边的陆染秋同样是大喝一声:“回城!”然后就一挥马鞭,快若流星般朝徐青城的方向冲去!
不多时,刺史府中的公堂之上已经站满了人,高位上是陆染秋,左手首位的是陆建州,往下依次是刺史府的众多官员,此刻都是看着首位上的陆染秋,沉默不语…
“诸位大人,事已至此,孤也就不瞒着你们了…”说这话的时候,陆染秋还环顾四周看了看众人,继续沉声道:“想必诸位中消息灵通的,已经知道在这徐青城外正在发生什么事情了,不错,一场遍及淮阳道全境的瘟疫已然爆发!淮阳道境内八州四十二县无一幸免,全都发现了染病之人,局势已然失控!”
话音一落,原本有些沉寂的公堂顿时嘈杂起来,一众官吏纷纷面露惊惧的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见状,陆染秋也不去打断他们的讨论,只是静静的看着,直到最后一旁的陆建州发出一声轻咳,嘈杂的众人这才慢慢的安静下来,脸色凝重的看着高位上的陆染秋,静静的等着他接下来的指示…
…
“诸位大人也不必过于忧虑,孤和康王殿下不也在城中吗?请诸位放心,瘟疫虽然可怕,但是目前已经得到控制,徐青城中迄今为止也尚未发现染病之人,孤将这件事情说出来,只是希望诸位能够有个心理准备,不要在事到临头的时候,做出什么失态之事…”说完,陆染秋又看了看底下的一众官吏,脸上虽然是带着笑,但是眼底的寒意,已经是让众人心生惊惧了…
看着一众官吏那噤若寒蝉的模样,陆染秋的眉头紧蹙,随后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说:“行了,都下去忙吧,这件事情就先这样,安抚好各自手底下的人,回去也好好想想,如果再有百姓前来上访请求解除封城令,你们该是个什么说辞,下去吧…”
闻言,众人纷纷朝着陆染秋和陆建州施了一礼,就忙不迭的朝外走去,早上的时候,陆染秋押着一帮子各府衙门的大小官吏出城的事情,已经在他们这些人之间传开了,自然是心生畏惧…
看着众人略显狼狈的离去的身影,陆染秋无奈的苦笑一声,将视线转向一旁的陆建州说道:“二皇兄可当真是想好了?真要留在这死生不知之地吗?”
闻言,陆建州也慢慢的起身,朝着陆染秋抱了抱拳说:“我若是说我想离去,钦差大人可会放行?”
…
看着陆建州脸上那个轻松中透着几分戏谑的表情,陆染秋顿时也笑了起来,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那可不成,小弟我一个人留在这城里,实在是独木难支,二皇兄若是要走,也需得帮我将这淮阳道的事情处理完了,才能随我一道风风光光的离开!”
“呵呵,名震天下的北境灵州都督,堂堂的靖王爷,怎么,居然也开始犯浑了吗?”陆建州在说到灵州都督的时候,语气有些莫名,脸上的笑容依旧,只是双眼看着陆染秋的时候多了一些复杂的东西…
陆染秋如何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料想自己上呈陆德巽,封朱俊成为新任灵州都督的事情他应该已经知道了,所以才说出这等一语双关的话来…
不过,想到归想到,这种话陆染秋自然是不会说出来的,只见他眼珠一转,然后朝着陆建州回了一礼笑道:“二哥久镇东南边陲,屡退南渊,战功赫赫,这次又身先士卒,在这凶险万分的淮阳道内多有建树,想必这次回京,父皇的嘉赏也定会让二哥满意的吧…”
闻言,陆建州顿时苦笑一声,看着陆染秋说道:“父皇天恩浩荡,无论有没有赏赐,是什么赏赐,我们这些做儿臣的都应该感恩戴德的接下,五弟之言颇有揣摩上意的意思,以后还是慎言吧…”
…
陆染秋只是笑了笑,对此倒也不怎么在意,他说这话的目的,就是想看看陆建州会如何应对,如今看来,等这淮阳道的事情一了,怕是往后在京城中行事,要更加小心一些了…
“先不说这些了,五弟,我问你一句,你真的打算好了吗?这件事情做下去,淮阳道的百姓肯定是要恨透了你的!更别说你这些年来在朝堂和民间积累下来的声望,可就基本上是毁于一旦了!”说这话的时候,陆建州的表情要多严肃有多严肃,眼神中复杂的神色让陆染秋都微微一愣…
看着面前面带担忧的陆建州,陆染秋却只是轻笑一声,戏谑的看着他说:“这不是还有二哥给我做伴吗?到时候父皇若是怪罪下来,还请二哥帮我分担分担呗…”
…
“你小子,什么时候能够在这些事情上稍微认真一点呢!”陆建州闻言只是无奈的白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说。
闻言,陆染秋也慢慢的沉默下去,说不心疼是假的,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磨出来了现在的名望,却只能眼看着它被淮阳道的滔天大水给淹没吞噬,自己却还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换了谁不心疼呢…
一时间,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