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因为自己的事情,那这其中的缘由可就耐人寻味了…”慢慢的放下手中的书信,陆染秋眉头紧皱的左思右想,良久,却始终不得其解…
回到自己的书房内,陆染秋将叶寒叫来,打算向他询问一些见解…
之前史进锋已经把对于叶寒的个人资料都收集起来,并且交给他看过了,陆染秋最后就总结了四个字:“此人可用!”
所以,既然身边已经有这么一个智囊了,自己又何苦为难自己的脑细胞呢…
不过,他现在只打算将京城里来的这封信给他看看,至于陆德巽的密旨,还不到拿出来的时候!
很快的,叶寒就来到陆染秋面前,还未及行礼,就被陆染秋扶住,只见陆染秋朝着叶寒笑了笑说:“先生,您是孤请来的客人,以后这些个俗礼,就免了吧…”
“多谢殿下,不知殿下叫在下前来,所为何事啊?”叶寒倒也不推辞,朝着陆染秋作了一揖问道。
闻言,陆染秋将衣袖中的书信交给叶寒,语气沉重的说:“刚收到来自京城的密保,孤想听听先生的见解…”
接过陆染秋递上来的密信,叶寒一目十行的阅读完毕,随即朝着陆染秋拱了拱手沉声道:“回禀殿下,关于此事在下确实有些看法,但是在说出这些看法之前,在下想请殿下赐下一个恩典,否则,在下便是死,也不敢将心中所想,禀明殿下…”
见状,陆染秋顿时轻笑一声,将叶寒扶起来说:“先生多虑了,孤请你过来,便是想要听听你的心里话,请先生放心,孤在此立誓,不管先生所言有多么大不敬,孤都不会追究…”
闻言,叶寒恭敬的朝陆染秋拱了拱手说:“多谢殿下,那在下便直言不讳了…”
说着,他慢慢的在书房中踱起步来:“首先,这封信上说太子殿下遣人秘密进入淮阳道,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总归,应该不是来帮我们的,这一点,殿下应该最明白不过…”
见叶寒将视线转向自己,陆染秋顿时轻笑一声点了点头道:“不错,我这位大哥只怕是没什么可能是来帮我的…”
“既如此,那在下现有一计,或可令东宫来人不敢轻举妄动,不知殿下可愿听在下讲上一二?”叶寒成竹在胸般看着面前的陆染秋笑道。
闻言,陆染秋顿感兴趣,眼睛一亮看着叶寒问道:“哦?还请先生明示!”
“其实此法殿下已经在施行了,在下料想,京城与淮阳道相隔千里,即便是速度再快,消息的传递也需要两三天的时间!而从殿下进入淮阳道至今,已经十天有余,所以,东宫即便是得到了什么消息,也绝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跑来节外生枝!因为他们无法第一时间得到淮阳道的消息,所以,来人必定是被命令要求相机行事…只要不是死命令,那我们就有了可以回环的空间…”
说到这里,叶寒语气顿了顿朝着陆染秋拱了拱手继续说:“因此,在下想为殿下在淮阳道各地造势,就说邀天之幸,陛下庇佑,殿下鞠躬尽瘁,披肝沥胆,终解淮阳道瘟疫之危!即刻起淮阳道境内各州各县百姓均可自由回返家园,重新开始生活…”
“这样做有两个好处,一来可以让东宫来人更加忌惮,淮阳道既然已经平安无事了,那他们无论是想做些什么,都已经失去了可以生乱的大环境!如此一来,他们做事必定会更加小心谨慎,至少短时间内,不会威胁到殿下…二来,殿下也正好可以借机聚拢民心,积攒声望,为将来之事做好铺垫…”
不得不说,叶寒说的这番话真的让陆染秋有些动心了,但是一想起自己怀中的那封密旨,他就无奈的露出一个苦笑,看着面前的叶寒沉声道:“先生此计虽妙,然孤不过是起了个协调各处的作用,解药是筱芸以身试药才发现的,徐青城外的安置大营则是二皇兄以身作则,方镇住那些百姓,隔离区九死一生,是孤的师叔在其中安定人心,才没出现什么大乱子…而孤,坐镇城中,却连贪官恶富相互勾连,导致百姓们食不果腹都未能及时发现,现在更是不得不牺牲他们吃饱饭的利益…”
陆染秋话没说完,就被叶寒打断,只见他大喝一声看着面前的陆染秋沉声道:“殿下!您切不可如此妄自菲薄,您刚才说的那些,都是您知人善任,方能有今日之善果啊!至于牺牲百姓,更是无从谈起,您现在这么做,是为了将来数十年不会有人在这徐青城中为祸一方,迫害百姓!更何况,一将功成万骨枯,即便是您做过些什么…那也是为了大业,待将来功成之日,再好好回报全天下的百姓,岂不是更大的功德?”
叶寒说的这些道理,陆染秋又何尝不明白呢?慈不掌兵,所以他在北境征伐的时候,从来没有心软过!无论是鸠云山中的无数哀号,还是灵州城下的数万尸骨,亦或是乌亚城的冲天火光!他都没有心软过!
只是,没有心软不代表他认为那就是对的,只不过,是被心中那份大业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给压下,只有在夜深人静,或者他一人独处的时候,才会将这些东西拿出来想,即便是想到头痛欲裂,依旧无法停止…
想到这里,陆染秋朝叶寒摆了摆手,语气有些疲惫的说:“行了,这一条往后再议,关于淮阳道的休养生息之策,孤希望先生能尽快拟个章程出来,孤也好早日上奏朝廷,让百姓们可以重建家园…”
见状,叶寒虽然有心再劝,却也只得暂时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