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吼吼!”阵阵兽吼,震天撼地。
血月森林中,所有的凶兽都像发了疯一样,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去,整个大地都为之颤动。首当其冲受到冲击的就是驻扎在血月森林中的南洲军队。
凶兽们横冲直撞,直捣营帐,许多南洲士兵还来不及反应就成了凶兽的蹄下冤魂,甚至连尸体都被发了疯的凶兽踏成肉泥。
血浸泥土,哀嚎遍地。不消一会儿的功夫,南洲的损失就达到了令人震惊的数字。
阮连连原本坐在帐中研究着地形,剧烈颤动的大地让她的神经绷紧了,“出什么事了?”
“报,公主,不好了,是兽潮!”一浑身是血的士兵冲了进来。
众人大惊,脸上尽是惊恐之色。几年前,南洲所遇到的那场兽潮还历历在目,血腥的场面足以让他们铭记一生。
阮连连的眸中却迸发出不一样的光彩,是她,是她来了!
“公主!”心腹急得大喊,都什么时候了,公主还在走神!
阮连连回过神来,现在不是回忆的时候,她是这支军队的统帅,她要为这支军队负责!
“众将听令……”
阮连连也不愧为南洲百年来军事天赋最强之人,在她的指挥下,南洲军队有序地撤退着,虽然伤亡不可避免,但也控制在了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
混乱的场面并没有持续多久,整座森林归于平静。不远处的一棵参天古树,一男一女站在树枝上,将这片狼藉收入眼中。
哦,不对,是男子将这片狼藉收入眼中。
炎修叹道:“可惜了,这场兽潮,还没有伤到南洲的根本。”
“人要懂得知足。阮连连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凭借的可不是她公主的身份,她是一个很强劲的对手!”莫离还记得几年前和南洲的那一战,如果不是借着兽潮,她还不一定能赢得过阮连连!
炎修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对阮连连的评价很高嘛!东洲的那位公主,你觉得如何?”
“她?”莫离皱着眉头,“不过是一个被命运抛弃的可怜虫而已!”
“怎么说?”炎修问。
莫离瞥了他一眼,“你很关心她?”
炎修:“……”所以他为什么要关心一个素昧平生的人?他不确定地问道:“炎儿,你在吃醋?”
莫离直接无视了他这个问题,“一个连选择权都没有的人,不可怜?阮连连的境况要比她好多了!”她顿了一下,又说道:“我也比她要好!”
毕竟莫离什么都没有,但是炎儿,有炎修!说不清楚是什么时候,莫离已经消失,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一个炎儿!
见她不愿继续这个话题,炎修只好将心中的疑问压下,“着兽潮是怎么回事?”天下从来没有这样的巧合。
莫离倒是没有隐瞒,“血月森林每隔一年会出现一次兽潮,我做了点手脚,让这些凶兽暂时疯魔了而已。”
炎修挑眉,“你怎么知道会出现兽潮,而且时间把握得那么准确?”他的王妃,到底有多少东西他是不知道的。
莫离耐心地说:“当初为了寻找星月草,我和红儿在这里待了一年的时间。”这只是其中的一种原因,她没说的是,血月森林是她曾经最常光顾的地方,它的每一次变化她都了然于胸。
炎修笑得促狭,“噢,就是本君在温泉中见你的那会儿?”
小脸上迅速飘过一抹红色,莫离有些羞恼,转身就要走。
不过,她显然是忘了她所处的环境。脚下一空,她的身体急速坠落,快得让她来不及反应。她倒是一点都不慌,会有人接住她的。
果不其然,横在腰间的那只大手将她安全带到地面上。
“你怎如此不小心,不知道是在树上吗?”炎修劈头盖脸来了一句。
莫离站稳身子,想也没想就抬头吼了回去,“还不是因为你!”
炎修被吼得有些懵,长那么大,哪个有胆子这么吼他?再说,这个女人一向淡然如水,几时发过这样的脾气?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莫离的小脸更红了,她忙推开炎修往后走去。
“炎儿!”炎修叫了她一声。
莫离没理,脚步不停,连头都没有回。
炎修无奈,悠悠说道:“你走错方向了!”
莫离的脚步戛然而止,脸上的表情煞是精彩。
炎修低低地笑着,上前揽过她纤细的腰肢,运起轻功,穿梭在茂密的林中。
莫离后知后觉,“我根本没有走错!”她有些咬牙切齿。
该死的,他居然诓她!更该死的是她居然还上当了!
炎修没有丝毫的愧疚,“嗯,你没有走错,本君乱说的!”
莫离:“……”
骗了人还这么理直气壮,谁给你的脸皮?
“炎儿,本君喜欢你的小脾气!”低醇的,沙哑的声音带着醉人的魔力在莫离耳边响起。沿途的风撩起炎修的墨发,飘到她的脸上,她觉得有些痒。
莫离安安静静地待在炎修的怀中,脸上的薄冰渐渐融化……
……
“你说什么?”慕良的吼声险些将屋顶掀翻。他双目腥红,方正的国字脸极度扭曲着,狰狞而丑陋。
西洲一名大将哆哆嗦嗦道:“我们,收到消息,说,说南洲的军队在血月森林遇到了兽潮,在撤走的途中还遭到了中洲的伏击,损失,损失惨重!”
“阮连连她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关键的时候出这样的事情,她是猪吗?”慕良咆哮。
阮连连正巧被士兵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