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大壮摇了摇头。他拍了拍曾老板肩头,道:“曾老板,下一次接订单的时候小心一点,那些搞外贸的跟我们终究是不一样的,他们可不像我们地道的华夏人那样会变通。”
其实这句话,说的会让赵红兵尴尬,大壮也是后知后觉的察觉到,赶紧看了一眼赵红兵的脸色,才又补了地道华夏人的言论。
赵红兵又聊几句,感觉到这一批货就是普通的违约货,也没有多待下去。他提出告别,准备去看彭老板上家的那一批货。
“赵老板,要不带上我一起去?”跟身后一位尤里斯小工交待一句后,大壮也跟上了赵红兵。
赵红兵点了点头,他开着车带着大壮很快就来到老彭提供的那个地点。
不到十分钟的车程,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旁边的建筑就开始发生变化了,由高楼大厦,变成三四层的大楼。
由柏油马路变成水泥马路,从宽道,变成窄道。
“城中村”是指在城市快速发展时期被高速发展的城市包围起来的村落。这种现象在各大城市都有些存在,但在羊城地区特别明显。
赵红兵驶入的这一条道路有些坑,迫使他们速度放慢。倒也是把旁边的商铺给看的清楚了,也大概摸清楚,城中村里商贩的生存法则了。
道路上,摩托车、自行车时不时穿行在人流中,现在是早上十点钟,这街道上人流依然不少,赵红兵开车在其中缓缓地穿着。
从主干道进入到村子大约几百米后,赵红兵等人来到一处仓库前。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位置将车停好后,赵红兵见到一些工人正从仓库中搬运货物到一辆小货车上。
“老板,大货车不能进来,我们只能用小货车把货拉出去才能装上大货车。”收货负责人向赵红兵汇报道。
赵红兵点了点头,对这样的事他能理解。这样的环境小车也比较难进入,更不用说货柜车了。
“赵老板,你总算是来了。”老彭哈哈笑着上前道。
而就在他身后,一位三十刚出头,眼看着比赵红兵稍微小一点的男人,晒得黝黑,不怎么说话,一直跟在老彭身后。
“来,我来介绍一下,他是蔡老板。”老彭此时也开始介绍年轻人道。
赵红兵主动和蔡老板聊起来,不过,他一直说话很少,显得兴致不是很高的样子。
简单的聊了一下之后,赵红兵终于问出了自已心中的疑问:“蔡老板,你的这批货又是怎么回事呢?”
“还能怎么回事,不就是那么回事吗?”蔡老板冷着一张黑脸,在提到这个问题时,就像被抓住了心肝一样,没有一点好声气。
“行了,反正这批货我已经低价处理给你们,至于其他事,你们也不要再多问了。”蔡老板摆了摆手,哼一声道。
引荐他们见面的老彭最尴尬,偷偷拍了一下蔡老板的肩膀,对赵红兵笑的有些讨好,“赵老板,你别见怪,他这刚被人涮了,心情不好。小蔡,快给赵老板道歉。”
被说了一顿的蔡老板,不情不愿的给赵红兵道了个歉。
对于如此不配合的蔡老板,赵红兵双眼微微一眯,突然间道。
“芭古外贸公司,蔡老板,向你下这张订单的是不是芭古外贸公司?”赵红兵直接出声问道。
蔡老板那张黑脸,一下子变得红了起来,却没有接赵红兵的话茬。
不过,就是看着蔡老板那张脸,赵红兵终于可以确定件事。和刚才曾老板一样,这张订单也是芭古外贸公司下的。
“蔡老板,我想知道这张订单芭古外贸是什么时候下的。”赵红兵出声道。
“是,今年八月底的时候。”蔡老板沉默一会儿后,终于张口道。
“他们这张订单,每条裤子的订价是四十二块钱,我原本以为这是一张肥单,所以就接下来了。”
“四十二块钱?”赵红兵轻皱一下眉头,道:“芭古外贸公司怎么会把价格定得那么高?”
按照赵红兵的估算,这样的面料和造工,这一批裤子的造价不会超过三十块钱。
以外贸公司那恨不得把订单价格压到工厂生产成本的本性,他们绝对不会把订单价格下得那么高才对。
“我一开始也有过怀疑,但是他们把样版货和要求跟我说了,我就打消了疑问。”蔡老板苦笑一声,道:“赵老板,你应该也看过这一批货的布料吧?
这一批货布料颜色种类很多,这些种类的布料本来在市场上就比较少见。
而且,芭古外贸要求使用‘三梭织法’的布料,据说这是一种新近出现的布料。我也是在千米布行市场找了两天,才找到这种布料。”
“三梭织法?”听到这个说法后,赵红兵和大壮两人对视一眼。
“赵老板,我读书少见识也不多。你也是做工厂的,有没有听说过这种三梭织法的布料?”大壮哈哈一笑,问道。
“没有,我也没有听说布料有这样一种织法。”赵红兵摇了摇头道。
如果说,这是一种新出来的织法,那赵红兵的前一世应该听说过才对的。
“据芭古公司的人说,这是一种小品类的纺织方法。”蔡老板摇头叹气,道:“这种布料的价格,比普通布料要贵差不多百分之四十。
赵老板,听说你也是做工厂的,我也不瞒你,采购这么贵的布料生产这一批货,我们制衣厂一条裤子也赚不了多少钱。”
赵红兵和大壮面面相觑,两人都对这种三梭织法的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