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我大军在此旬日,李贼资谦闭门不出,想拿从前逼退辽国的经验,对付我军。之前韩世忠献计,先扫荡此人家乡。结果遇上他焚仓而退,今日我大军又正式攻城,哪知这厮更是丧心病狂,在两军鏖战之中突放冷箭,相信这种情况绝对不会是偶然,所以今晚集思广益,诸位兄弟如有妙计,还请畅所欲言!”
“哥哥,诸位兄弟。林冲有话说!”
朱武话音一落,林冲便抱拳起身,目光投向王伦,王伦微微颔首,林冲便道:“此城之中军民虽不下四十万,但存粮亦超过二百万石。紧着吃起码能撑上一年半载。从历史上看。高丽人并非没有这样干过。故而我们有理由相信,李资谦也是很有可能有这个打算的……”
李之奭吃了一惊,他记得他从王京出城做监军时,城中粮草才百万石,这位林将军的情报显然要比自己知道的要详细,不由暗想城中是否还有其他的大臣给宋国暗通款曲,一想到此,他不由就有些坐立难安。要知道他现在是高丽投宋第一人,若是不被人盖过,将来获得的利益绝对是最为丰厚的。但若是李资谦身边再出几个聪明人,他的地位只怕就要岌岌可危了。
林冲哪里注意得到自己一句话会引起李之奭的危机感,只见他继续照自己的思路陈述道:
“自我军收复真番、临屯(前庆尚道)两郡后,发现各地屡遭战火摧残,暂时无法为我军提供粮草不说,百姓们甚至连自己的口粮都不能保障,这就给我军的后勤带来极大的困扰!”
“故而只有战事结束得越早,我们才能越早把力量投入到重建当中去,所以在王京城前虚耗我觉得意义不大。李资谦既然收全国之兵于王京,正代表其他地域兵力空虚,所以我建议,由我部并徐教师,张都监,卢员外三军留下封锁王京,元帅可带兵继续北上,趁机规复乐浪、玄菟诸郡县!”
“避实就虚?”王伦闻言微微颔首,细思林冲此举之可行性,只听朱武这时道:“林教头此计尚可一分为二!”
众将见朱武也看好此计,都好奇道:“军师莫要卖关子了!”
朱武呵呵一笑,对王伦道:“哥哥你看,若要使林教头这条计策,咱们可以来个虚变实,实变虚!”
“嗯,军师请讲!”王伦点点头,示意朱武继续说下去。
“若是哥哥最终选定这条计策,不如到时候临走前使个诱敌之计,李资谦出城追击,咱们就变实为虚,杀他个措手不及。若是李资谦不追,咱们就来个釜底抽薪,等一年半载之后,叫这贼厮奄奄一息之时,发现除了王京,其他城池都已收入我军囊中!”
“不错!”王伦称赞了林冲和朱武两句,道:“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眼看春播的季节就要过去,咱们手上还只捏着高丽国的半壁江山,林教头此计倒是抢时间的良谋!只不过王京不拔,真番、临屯两郡就始终笼罩在战火的威胁之下。兄弟们!乡亲们出于对我们的信任而拖家带口而来到这千里之外,若是有个甚么闪失,我无法跟他们交待。所以我的意思,还是在李资谦、在王京城这两点上下些工夫,看有甚么办法,能够最终拔出这颗钉在高丽腹部的大钉子!”
王伦说完,目光落到了李之奭身上,此人无疑是在场诸将中最为了解李资谦的人,他想看看此人有没有甚么好办法。
果然李之奭看到王伦朝自己望来,忙站起身来,慷慨激昂的请战道:“小将愿代暂编营全体将士表态,只要元帅一声令下,我军勇往直前,绝不退缩!”
结果他的豪言壮语没有引起在场任何人的兴趣,鲁智深就有些不屑的冷哼一声,这厮甩手掌柜当得倒是清爽,连史文恭都时不时亲自上阵,偏此人从来只是躲在后面叫:“弟兄们,给我上!”
梁山诸将多是亲力亲为的一类人,属于“弟兄们,跟我上!”的范畴,所以大家只是碍于大局,勉强接受这个事实,但是此人还大言不惭想融入进来,做他的春秋大梦。
鲁智深可以随时表达自己的喜好,但作为领头人的王伦却不能如此,听了李之奭这番话,王伦说了句:“勇气可嘉!继续保持!”
王伦说完,从身上取出一张纸条,举在手上道:“今日在南城狙击我军的三千边军,没死在铁牛和大郎手下的,都已经被李资谦灭口了!”
众人虽然早就猜到这个结果,但是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天底下打仗就没有这般坑友军,此人完全是饮鸩止渴,不计任何代价了。
“我说这事要是叫其他边军知道了,还会下死力给李资谦守城?不反了他娘才怪!”
陈达不防言语一激动,下意识把受伤的膀子猛的在空中一挥,被扯动的伤口瞬间疼得他直哆嗦。
“放心,这个消息马上就会在城中传播,但是关键能有多少效果,我们却不能太乐观,毕竟李资谦现在还掌控着城中局势,若是想欺瞒众人一阵,还是不太难的!”王伦摇了摇头道。
众将见说,纷纷点头,李资谦敢这么做,肯定之前就做好了掩饰真相的各种准备,此时城中就是有谣言出现,一时半会也未必能见奇效,甚至搞不好还把己方的内线给暴露了。
“你说晦气不,偌大的大宋每年偏偏就那么点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