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秦氏喝了药,过了一刻钟,药效开始发挥,不再头痛,病情得到了缓解。
安意又给胡秦氏开了个药方,党参、白术、茯苓、熟地黄、白芍药各四钱,当归三钱、川芎、炙甘草各二钱,“现在这药方服用三剂后,就服用这药,连服七剂。”
胡清月留安意吃晚饭,亲自下厨,煮了一桌好菜给她吃。
吃完晚饭,韩颂延送安意回家。
冬季寒冷,入夜后,路上已经没有什么行人,天上眉月散发着淡淡的月光,四周景物模模糊糊,看不真切,寂静无声,只有马蹄踏在青石路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安意靠在车厢上,忽然听到车外有奇怪的声音传来,凝神细听,是衣袂破空的声音,有人夜行?声音渐近,“咚”的一声巨响,车顶被人砸出一个洞,一个人头从洞里伸了进来。
“啊!”香芹失声尖叫。
韩颂延也倒吸了口冷气,还好车顶够结实,要是让人直接砸进来,三个人都会受伤。
安意的尖叫声没有喊出来,借着车内的烛光,她一眼就认出这从天而降的人是谁了,嘴角抽搐着一字一顿地道:“小、龚、爷!”
马车停了下来,车夫拉开车门,“四少爷……”看着车顶上的人头,也呆愣住了。
“喜儿,你认识他?”韩颂延问道。
“嗯,我们先把他弄下来。”安意发现小龚爷的脸色苍白,猜他八成又受了伤。
安意跳下了马车,飞身跃到车顶上,用力将洞扒开得更大,再小心翼翼的把小龚爷的头从洞里,一点一点地拔出来,怕他掉下去,抱着他,大口地喘着气道:“四少爷,我慢慢地放他下来,你们接住他。”
“好,你放他下来。”韩颂延和车夫在下面接住了小龚爷。
两人刚把小龚爷抬进车子里,安意正要上车,又听到了衣袂破空的声音,凝聚耳力细听,有好几道破空声,心中一沉,是追杀小龚爷的杀手赶来了吗?
“喜儿,怎么还不上来?”韩颂延探头出来问道。
“有人追过来了,很有可能是追杀他的人。”安意紧张地道。
“你快上来,我们马上离开这里。”韩颂延当机立断。
安意一个飞身上了马车,坐进车内。
“拐到前面的巷子里去。”韩颂延道。
车夫拉上车门,抖抖缰绳,催马前行。
马拉着马车,负重太多,跑不过施展轻功追来的人,刚转进巷子,没跑多远,就被追上了。
“打开车门。”
车夫强做镇定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拦下马车?你们知不知道,车内坐着的是什么人?”
“打开车门,不要再让我说第三次。”冷冷的声音透着浓浓的杀气。
安意吹灭车上的蜡烛,撩起一点窗帘,“木队长。”
李谷雨眯了眯眼睛,“谁?”
“木队长,是我。”安意声音稍大了一点。
李谷雨听出是安意的声音,走了过去,“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出门给人看诊,正要回家。”安意道。
李谷雨下意识地瞟了一眼车内,安意的脸拦住了他的视线,再加上车内漆黑一片,他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以后出门,不要回来这么晚。”李谷雨抬了抬手,“让马车过去。”
拦在马前的五个黑衣人让开了路,光线不明,他们没有注意到车顶破了个洞,马车从他们身边缓缓驶过。
马车安静地行驶了一段很长的路,确定李谷雨等人没有跟踪而来,韩颂延点亮了蜡烛。
小龚爷躺在软垫上,红肿的双眼微启,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气若悬丝。
安意刚要伸手去给他诊脉,韩颂延抢先一步,“他伤的很重……”
小龚爷听到声音,猛地清醒过来,坐了起来,脸上露出警戒的神色。
“你别乱动,我们不是坏人,刚才是我们救了你。”韩颂延安抚他道。
“你们是谁?”小龚爷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但是听呼吸声也知道面前不止一个人,这些人好象没有敌意,否则早就扑过来弄死他了,只是他刚逃出来,防备之心还很强。
“小龚爷,我是安意。”安意轻声道。
“喜儿?”小龚爷不敢确信。
“是我,你出了什么事?怎么……”安意问道。
“喜儿?你真的是喜儿?”小龚爷问道。
“我是喜儿。”安意肯定地答道。
小龚爷扯了扯嘴角,确定了安意的身份,松懈下来,一头栽进了安意怀里,昏迷了过去。
安意皱眉,伸手要推开他,韩颂延急声道:“喜儿,别乱动,他的腰上插着匕首。”
安意低头一看,见一把匕首端端正正的插在他的右腰上,倒吸了口冷气,刚才在车顶,都没注意,不知道有没有碰触到他的匕首?也知道有没有让他的伤情加重?
“韩六把车赶到济怀堂去。”韩颂延道。
韩六大力地在马背上抽了几鞭,马儿吃痛,拔腿逛奔。安意不能松手,只好紧紧地抱着小龚爷,在颠簸的马车上努力保持平衡。
在安意再也没法坚持下去时,马车终于抵达了济怀堂的后门。韩颂延敲开了门,马车驶了进去,守夜的韩四和韩六将小龚爷抬进了厢房。
韩颂延撕开了小龚爷的外袍和中衣,露出肌肤,匕首两旁的血渍已凝固,刀锋深入肉里终有数寸,“喜儿,要是将匕首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