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安康从外面回来,神色闷闷的,安意把他拉到屋外,问道:“大哥,出什么事了?可是赵峻为难你了?”
安康愣了一下,笑了,问道:“这些天,你让舅舅暗中护送我,可是担心赵峻对我下手?”
安意点点头,因为卿奚,令她对有同样背景的赵峻,十分的忌惮。
“傻妹妹,不要担心大哥,赵峻他没有本事为难我。”安康自信地笑道。
仁福长公主的生母,到死也只是个贵人,她的封邑也很小很贫瘠,赵驸马也没有卿轲那么有本事、有眼光,京城之乱中,站错了位,若非临阵倒戈,仁福长公主这一房人早从京城消失。
即便赵峻有些才能,皇上也没有看重他,只让他在工部领个闲职。先前还有卿奚在前面拦着,他手上根本没多少可用的人,没有万全把握,他是不会下手对付安康的。
“那你因何闷闷不乐呢?”安意问道。
“我没有闷闷不乐,只是韩七弟要离京,我有些不舍。”安康解释道。
“他出门是为了韩家的生意,是做正事,大哥应该为他感到高兴,支持他才对,何况他的父母还在京城,他出门再远,终归还是会回来的,总有相聚的日子,大哥用不着不舍。”安意对安康和白无名的交好,并不感到意外,只要白无名愿意,他能让任何人对他生出好感。她对他的不喜,应该是源于初次见时他轻佻言语,那会让她想起那个花言巧语,哄骗妈妈,害死外公和妈妈的坏男人,如果她最先接触的是韩玄烨,或许她对他的观感不会这么差。
安康拍了拍额头,笑道:“妹妹说得对,大哥犯糊涂了。”
“大哥不糊涂,大哥是太重情意,喜聚不喜散。”安意轻轻摇着团扇,淡然笑道。
“欢乐聚,离别苦,喜聚不喜散,人之常情。”安康感叹道。
“没有离别的苦,又何来欢乐的聚呢?”
安康神色微动,又拍了拍额头,“今天中午的酒喝太多,尽说些糊涂话。”
“大哥不要再拍了,拍得红通通的,娘看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安意拉住他的手臂,笑道。
“太阳才下山,暑气重着呢,你们兄妹俩站在外面说什么?还不进来洗手吃饭。”罗氏从屋内走出来喊道。
“来了。”兄妹笑着齐声应道。
第二天,白无名一行五人,离京远赴湖南。他的离开,对安意的生活,没有丝毫的影响。上午练功,下午学规矩,空闲之余利用搜刮来的药材做药丸。
过了两天,安意拿着做好了几瓶药丸,去外城换回了九千两银票。回到家,交给罗氏六千两入帐。另外三千两,放在身边备用。
“姑娘,药柜里没有多少药材了,要不要去药商那里买些?”杏仁问道。
“暂时不用。”安意坐在躺椅,眉尖微蹙,她有想过在城外收集药材,但是城外种药草的人家不多,山上能挖到的也都是些常用的药材,配制出来的药丸,不适合在江湖上使用,去药店买那些贵重药材,成本太高,利润太低,现在买地种药材又不太现实,要到哪里再搜刮一些不要钱的药材?无本生意,才最赚钱。
就在安意为药材发烦时,次日,韩颂延送来了一车药材,里面还有灵芝、冬虫夏草、人参等贵重药材。
“四少爷,这是怎么回事?”安意惊讶地问道。
“这是计前辈让我送来的,以后喜儿无须为药材一事烦忧,你需要什么药材,就让人去济怀堂找我,你制好的药丸和药膏,直接送去济怀堂。”韩颂延笑道。
“送去济怀堂?”安意愕然,“你不是江湖人士,你要怎么卖这些药丸和药膏?”
“江湖人士吃的药,和普通百姓吃的药,有什么不同吗?”韩颂延笑问道。
“没什么不同。”安意明白了计凡衣的意思,在岚漪长公主的帮助下,她已经是郎中,她制的药丸和药膏,交给药品会鉴定后,可以放在药店出售,至于那些毒药、mí_yào之类的,仍旧可以交给药先生去卖。
“以后店里的成药,就拜托喜儿了。”韩颂延郑重地行礼道。
安意忙起身还礼,“四少爷,你太客气,我该谢谢你的关照才对,不知这药材钱该如何算?”
“这些药材是计前辈托我送过来给你的,这药材钱,喜儿要和计前辈去谈。”
“四少爷想要几成利呢?”安意问道。
“不用分成。”
“四少爷,在商言商,你若不要分成,我是不会把药丸和药膏送去济怀堂售卖。”安意很坚持。
“喜儿,药材是计前辈的,药丸和药膏是你做的,我……”
安意打断他的话道:“四少爷,三七分,你要同意,我就和你做这笔生意,你要是不同意,劳烦你把药材带走。”
韩颂延还要拒绝,安意接着道:“我身边就四个丫头,人手不足,制作的药丸和药膏数量不会太多,你其实分不到什么利,你就不要再拒绝了。”
“好,听你的。”韩颂延笑得无奈,眼中宠溺转瞬即逝。
安家父子在衙门,罗氏和安意也不方便留客吃饭,韩颂延没在安家呆多久,喝完那杯茶,起身告辞离去。
安意把那车药材分别搬进了阁楼和库房,整理好药材,就开始做一些适合在药店售卖的药丸和药膏。
忙碌的人,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到了七月三十,早朝时,皇上下达了两道旨意,一个是追封小龚爷的生母龚氏为皇贵妃,另一个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