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蒙着眼睛,耳边只有脚步声走来走去,仿佛在思虑着什么一般。
小文略胖的身子扭了扭,因为嘴里堵了东西,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那脚步声忽然停顿下来,小文仿佛感觉到有目光落在了他身上,阴森森的叫人觉得恐怖。
他不敢再叫,只能紧张的盯着那个方向,半晌,他嘴里的东西终于被人抽了出来,他这才动了动早已僵硬了的牙口,抿着嘴小声哭了起来。
“很害怕?”
男人问他。
小文呜呜咽咽的哭了半晌,等嘴巴能灵活的说话了,终于是点点头:“你会杀了我吗?”
男人沉默,看着他半晌,终是在他旁坐下:“若是能杀了长孙玄隐,你就能活着。”
“若是杀不掉呢?”
“你就要死。”男人冷漠道。
小文被吓住,再次呜呜哭了起来。
男人似乎有些不耐烦,抬手又要拿东西忙道:“求求你别堵了,我不哭了,也不说话了。”
说完,他死死咬着嘴唇,忍住抽泣的下巴,任凭鼻涕眼泪流了一脸也不敢再吱声,只有肩膀不断的抽动着。
男人见状,终是放下了手里的布,颓丧的捂着脸,半晌没有说话。
花生一直守在屋子外面,等着里面出现动静,可是好半晌过去了,里面竟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后面的人不由道:“会不会是里面的人被杀了?”
“不会的。”花生不愿意相信,当初做乞丐的时候,夜生还屡屡救过他们,怎么可能现在会杀一个无辜的孩子呢?他不相信。
没多会儿,里面的门被拉开,有两个陌生男人走了出来,又重新关上了房门。
花生仔细盯着,只以为夜生和孩子还在里面,殊不知此刻他已经带着人走窗户沿着墙外边走了。
辛夷躲开官兵之后,终于传了消息给皇宫,随之而来的,还是一只血淋淋的手,手上带着的镯子,跟林锦婳以前送给袁绿衣的一模一样。
“娘娘……”
墨雪立即将那血淋淋的盒子关上叫人拿走,而后才看着面色微白的林锦婳,道:“娘娘,那手臂一定是假的。”
“对,一定是假的,娘娘,辛夷定是想借此借此机会逼您出宫呢。”
小玲小珑也忙跟着附和点头,可看林锦婳的样子,哪里是信他们的?林锦婳在乎袁绿衣,所以方才那东西送来时,她格外仔细的看过了,虽然有疑点,比如那手上原本该有疤痕的地方,全部被人划破了,可见是故意,但那镯子是真的,便说明绿衣的的确确在她手里,更何况绿衣还有个孩子在她手上。
林锦婳不敢多想,打开辛夷送来的信,看过后,面色才彻底的沉了下来。
墨雪拿过那信,立即道:“娘娘,奴婢去告诉皇上。”
“嗯。”林锦婳点点头,这次她不能再出错,不能再让人有可乘之机,如今跟番邦的战争尚没有个结果,蒙古王妃也即将入京,若是再出事,便真的要危及大齐江山了。
墨雪见她应允,赶忙去了。
等墨雪走后,墨花才轻声道:“娘娘,辛夷邀您出城去见,可见是有埋伏啊,您当真要去吗?”
“难道由着她杀了绿衣和她的孩子吗?”林锦婳无奈笑道。
“要不然,奴婢跟袁小公子去……”
“辛夷只怕早已防备着了,便是你们去,只怕根本见不到她,还是我亲自去。”林锦婳说罢,只安慰的朝她笑笑:“暂也不急,她约定的日子是两日后,现在我们还有时间准备。”
墨花看她是下了决心,也不敢再劝,只能由着她。她想,她能做的,也就是替主子看着些了。
没多会儿徐昭昭就来请安了,一进来,瞧见林锦婳面有忧色,便忙问道:“婳儿姐姐,您这是怎么了?”
“只是天气凉了,身子乏累罢了。”林锦婳笑笑,徐昭昭却掩唇轻笑:“怕不是又怀了小宝宝吧。”
“哪里有那么快。”林锦婳笑着看她,不过她现在年纪还小,袁绍虽然灵魂大,但身子到底小,她们应该还未行夫妻房事的,便也没多提,只道:“今日来是为何事?”
“没事,就是想着你一早上没出去,我便来瞧瞧。现在酒儿和葡萄正跟着那苏家公子念诗呢,你没瞧见,酒儿除了捣蛋,也没别的事了。”她想起来便乐得不行,酒儿话虽然说得很溜儿了,但文墨却是不通的,尤其是这苏镜洵,小小年纪,肚子里墨水却是不少,很多时候说出的句子连寻常人都比不上。
林锦婳看她乐不可支的样子,想起她也是自小不爱学这些诗书,就喜欢舞刀弄枪的,忽然笑道:“昭昭,你寻常跟袁绍在一块,他也不作诗作词的吗?”
“那当然不,他也不喜欢这些酸腐文章。”徐昭昭朝她扮了个鬼脸便小跑着出去了。
“徐小姐当真是无忧无虑,真好。”墨花在一侧感慨道。
林锦婳瞧见她这感慨的模样,也跟着笑了起来,道:“你也汇报完了,继续出宫跟七王爷继续查吧。”
“娘娘……”
“怎么,不想跟七王爷出去?那好,我让其他人陪你……”林锦婳又道,墨花羞红了脸,只娇嗔的看了她一眼,便抿唇笑着跑出去了。
等看着她也出去了,林锦婳面上的笑意才终于淡了下来。
她忽然觉得有些疲乏起来,总觉得想睡觉,看了眼小玲小珑,轻声道:“我乏了,歇会儿。”
小玲小珑立即上前替她铺好了暖榻,又拿了薄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