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麻三,吸粉的。以前不在我们这一片混的,他怎么惹到你了?”邓阳春轻蔑的看了那人一眼,如果让他知道麻三来了古玩市场,肯定会被他拧出去。但面对于立飞的时候,却是笑容满面。
“吸粉的?是不是虎子的人?”于立飞心里一动。他以前从来没有跟这些人打过交道,可是没想到,来了潭州之后,不但遇到了吸毒人员,而且连毒贩子也认识了。
“他只能说是虎子的客户,只吸不贩。”邓阳春轻轻摇了摇头,虽然他不沾粉,可是虎子那帮人的情况,却是很清楚。
“麻三,这面镜子是谁的?”于立飞看到麻三哈欠连天,眼泪鼻涕横流,皱了皱眉头,问。这可能就是毒瘾发作的症状吧,一旦沾上毒品,一辈子也就完了。
“真是我的。你要是想要,给你就是。”麻三挣扎着想爬起来,可是屁股刚一挨着椅子,马上又滑到了地上。现在他毒瘾发作,全身非常难受。
“你蒙谁呢,你家里连饭锅子都被卖了,还能有这玩意儿?”邓阳春一脚踢过去,厉声说道。麻三能骗于立飞,可是能骗得了他?幸好几年前他就离了婚,否则老婆孩子都会被他卖掉。
“春哥,这真是别人给我的,说卖了钱,都给我。”麻三像杀猪似的尖叫着,他知道邓阳春下手狠,不敢再说瞎话,忙不迭的说道。
“谁会这么好心,拿这样的东西给你?”于立飞冷笑着说,这块唐代龟钮鹤纹镜,不要说一千,就算是一万,他也愿意。可是却有人把这面铜镜送给麻三,为的就是让他来卖钱,而且还到了自己的店里,难不成是故意要卖给自己的?
想到这里,于立飞也是被吓了一跳,幸好自己看出了端倪,否则真要是贪小便宜,以一千块钱收下这面龟钮鹤纹镜,那就是引火烧身。
“说,是谁支使你来的?!”邓阳春扬起手掌,只要麻三一言不合,就要落下来。
“春哥,这事不好说的。”麻三一脸委屈的说,他这是怎么啦,不就是来卖个玩意儿么,不给钱也就算了,还给自己一顿胖揍。
“不好说也要说,你知道这是谁吗?这是飞哥,就算是杨哥也得客客气气的。”邓阳春大声呵斥道。在古玩市场,还有人敢来轩雅斋闹事,那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飞哥?”麻三脸色大变,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名,听说杨子跟虎子,都在他手里吃过亏,自己今天怎么就没打听清楚呢。早知道的话,哪怕倒贴自己钱,也不应该来啊。幸好这面铜镜没有出手,真要是拿了人家的钱,自己这双手还能保得住么?
“怎么,还不想说?”邓阳春又是一脚过去,冷冷的说道。对麻三这样的人,他就算去揍,也不想脏了自己的事。
“春哥,今天的事是我不对,可是我也是没有办法啊。”麻三现在觉得自己的头皮发麻,他原本以为于立飞只是一个小脚色,一个初来乍到的年轻人,他想怎么捏就能怎么捏。再说了,他也不用做什么,只是把那块铜镜卖给于立飞就可以。可是哪想到于立飞却看出了其中的猫腻,早知道就不来趟这次的混水了。
“飞哥,跟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交给我吧,到时一定给你一个交待。”邓阳春一把拉起麻三的脚,就要把他倒拉着出去。
“春哥,你别这样,我说,我说还不行吗?”麻三大惊失色,邓阳春可是出了名的狠角色。自己全身没有三两肉,落到他手里,不死也得脱层皮啊。
“到外面你再说吧。”邓阳春不假言辞,拉着麻三就要出去。
“是钱高华,是钱高华那个王八蛋让我干的!”麻三见邓阳春要动真格的,马上大声叫道。
“钱高华?”邓阳春狐疑的说,他一个派出所的指导员,怎么做出这等下作之事?突然他想到了任静天,于立飞跟任静天的关系很好。而钱高华为了跟任静天抢所长的位置,早就明争暗斗,一般的人不知道,他们这些人可是最关心派出所的事务的。
“你详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于立飞对邓阳春摆了摆手,沉声问道。原本他以为这只是麻三从哪里偷或者抢来的古玩,这样的东西,哪怕再便宜,他都是不会收的。可是没想到麻三却是被人支使,而且这个支使的人,还是钱高华,这让他觉得事情非同寻常。
麻三其实知道的也不多,昨天晚上钱高华找到,给他这个东西,让他到古玩市场卖给轩雅斋。麻三虽然不懂古玩,可是看到这块唐代龟钮鹤纹镜制作精良,觉得很奇怪,应该不止一千才对。可是钱高华特别叮嘱他,卖出价绝对不能超过一千,否则就要他好看。
麻三作为一名吸毒人员,被派出所多次关押,钱高华要弄死他,就像掐死一只蚂蚁似的。对钱高华的话,他哪敢不从?
“你先看着他,我去打个电话。”于立飞对邓阳春说道,他不知道钱高华是何用意,难道钱高华已经知道自己在操作任静天的事情?
“黎局,我是立飞,有件事要向你汇报一下。”于立飞没有跟胡新君联系,而是直接给黎建国打了个电话。
“这件事我知道了,你先把人控制住,我让人过来接,这件事你注意不要外传。”黎建国淡淡的说。
“好。”于立飞说道。
钱高华一直在等着麻三的消息,只要于立飞买下了那块唐代龟钮鹤纹镜,他就能以非法买卖文物,把于立飞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