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玲在床上铺上了一块毯子,然后在毯子上面开始剥鸡蛋,并没有理会的问话。
外面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落在狭小幽暗的房间内,老旧布满纹理粗糙的实木地板吸收了大部分的光线。
所以明亮的光线从窗外进入,在接触到地板的时候,好像忽然消失,而坐在床上专心致志剥着鸡蛋的林玲,处在光明和黑暗之间,光明仿佛是经过她之后,就彻底消失,只在她身上的白色衬衫和裸露在外的肌肤上,留下一层淡淡光辉。
看着这近乎油画一样美丽的场景,一直躁动不安的心情忽然变平静下来。
一颗鸡蛋剥好,可能是没有放在冷水里激过,所以被林玲剥得坑坑洼洼。
林玲的嘴角微微一撇,显然对自己的手法很不满意,蹙起的眉头竟然让看着觉得俏皮可爱。
仅仅只是这么一个表情,安静无比好像油画一样美的房间,忽然变得生动起来。
慢慢走了过去,在床上坐下,林玲把剥好的鸡蛋递了过来,伸手自然而然的接过,目光落在她盘膝坐在床上的双腿上,丝绸一样光滑。
林玲双手反叉着腰,抬头看,一头黑发从她胸前坠落,然后弹起,白衬衫下面若隐若现。
被她一看,下意识的把鸡蛋塞进嘴里,快速咬合。
“哪有这样吃鸡蛋的?”林玲看着的样子,笑了起来。
“好吃.”支支吾吾地说道。
林玲笑了笑,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梨花涡,然后低头去撕牛奶包装盒,给倒了一杯牛奶。
接过之后一口喝下,这才没有被噎住。
“吃东西慢一点,又没人和抢,饿死鬼一样。”林玲对翻了翻白眼。
差点被她给电翻,赶紧撇开头去,没话找话说:“这里很无聊啊,电脑电视什么的都没有.”
这话刚说完,忽然外面就传来一道高亢无比的熟悉旋律,差点忍不住条件反射从床上站起来。
因为这时候外面响起的,竟然是义勇军进行曲!
在距离祖国半个地球的遥远他乡。
逃亡路途当中。
阳光落满整个小屋的清晨。
忽然听到激昂高亢的国歌。
这种体会,无法用语言来描述。
从床上跳下来,快步走到窗外,打开窗户,探出头去往外看。
发现这栋别墅上上下下,每一个窗户都被打开,从里面冒出来的脑袋,毫无例外都是黑眼睛,黑头发黄皮肤。
全都和一样,脸上带着激动神色,四下寻找声音的来源。
很快们就发现,国歌是从这栋三层别墅一楼客厅传出。
紧接着一声咆哮发出:“o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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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下面传来乒乒乓乓的打砸声。
“房东打白鬼子了!”一个租客喊了一声。
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楼下忽然一个人影从别墅大门内滚了出来,正是那个汕头房东。
他大概四五十岁,身材干瘦,个子也不高,这时候被人从里面丢出来,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满身灰尘,再次站起来之后就显得狼狈无比。
但正好一声“起来!”高音飚响。
他握紧双拳,咬着牙齿,一脸愤怒的再次冲进了屋子,很快就再次被丢了出来。
这一次,早上看到的那一对白人男女也跟着从里面走了出来。
那个白人男子卷起了衣袖,站在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房东,脸上带着不屑,嘴里叽里咕噜,不断咒骂。
那个女的更是指着房东接连喷着口水。
房东刚刚站起来,那个白人就上去一脚踏在他的心口,将他踢翻。
虽然听不懂他讲的都是什么,但至少听懂几个单词,好像是说“猴子”什么的。
“大爷的"房东一声怒吼,再次爬起来。
关上窗户,转身朝着房门口走去,林玲从床上爬起来,套上一件热裤,也跟着下楼。
当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发现这栋别墅里面的中国人几乎全都从自己房间里出来了,正和一样,准备下楼。
大家互相对看,点点头,全都没有说话,然后朝着下面走去。
注意到,大部分人脸上都带着一种“悲壮”的情绪。
不是很理解,林玲跟在后面低声说道:“住在这种远离城区的家庭别墅的,一般都是偷渡过来,想要在这里黑下来的人,所以最怕惹事,因为一旦惹事,被警察抓住的话,就有可能坐牢或者遣送回国.”
这才明白,这些人在这种时候,站出来,下楼,需要多大的勇气。
既然是偷渡来到这里,那肯定是有不得不偷渡过来的理由,肯定都是怀揣着梦想。
梦想这东西,没有好坏和高低贵贱,有总比没有好,只要有,在这个追梦成本极大的时代,就值得尊敬。
当到楼下的时候,一共十来个男女老少,已经全都站在了别墅门口。
客厅里面一张方桌上,老旧的古董播唱机上面,义勇军进行曲仍然在继续。
那个白人男子这时候也发现了情况不妙,他改变策略,从地上将已经被他打得鼻青脸肿的房东好像笑一样拎住脖子,转过身来面对人群,恶狠狠地对着大家说道:“们w!f警察!”
这个混蛋,看来应该是专门欺负中国房东习惯了,居然还学会了几句中文!
“大家.大家都别管.不要连累了自己呀.都不容易.警察来查了们就都完蛋了呀.”
房东被那个白人卡左颈,咧着嘴艰难开口。
忽然一个女人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