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管事谨慎的看着武轩迟,心说天下各国的竞事场,哪有仔细盘问宾客身份的。只要给足了银子,哪怕是山贼惯匪都无所谓。这一点,您王爷殿下可是知道的。
尉迟海知道责任重大,沉声道,“亲王殿下,此事下官必须接手,还望亲王殿下海涵。”
武轩迟皱了皱眉头,“你想怎么做?”
“尸首房间一切都不要动,下官会陈请陛下,派刑部专人来调查。另外,大堂里的所有人,都要详细的审查。任何可疑之人,都不得放过。”
武轩迟脸上露出了不悦之色,“尉迟大人,你这样做,本王的逍遥苑可就要关门了。既然凶手已死,还用得着兴师动众吗?”
尉迟海为难的一躬身,“亲王殿下,此事~下官可以通融,但就怕~那大历国使臣不答应。”
“他?哼,他算老几,不过一个使臣而已。”
“亲王殿下有所不知,此人~对于和谈非常重要。就连陛下,都对此人礼让三分。要不然这样,下官去跟他商议一下。只要伤势不重,下官尽量不影响王爷的财路。”
武轩迟想了想,“那好,本王就在这里等你。不过,逍遥苑的宾客必须放行,这是本王的底线。不然,本王也没脸面再把逍遥苑开下去了。”
“这~好吧。”
尉迟海无奈的答应了一声,赶紧去后院看看张如明有没有事。万一把这家伙射了个半死,恐怕陛下震怒之余,武轩迟这逍遥苑真要关门大吉了。
尉迟海来到后院,本以为张如明惨兮兮的躺在床上。没想到,这家伙胸口缠着煮过的裹布,坐在床榻上正骂街呢。尉迟海喊过医官一问,才知道箭矢虽然穿透了软甲,却没穿透他那身肉。甚至说,连骨头都没伤着。而且箭矢无毒,根本就是小伤而已。尉迟海很清楚西越宫制弩箭的厉害,看样子,不止他那身肉起了作用,那件软甲应该是一件上品的护甲神衣。否则这一箭,足以射他个透心凉。
张如明看到尉迟海到来,顿时来了精神。他这点血可不能白流,平时无理还得争三分,更别说自己占理了。
“你来的正好,本天师必须要进宫见你们陛下。老子带着诚意跟你们和谈,居然用这种手段加害于我。行啊,那我就跟武波尔汗陛下说个清楚,要杀要刮老子绝不皱一下眉头。”
尉迟海听着脑瓜子嗡嗡直响,“我说上官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此事根本就与我摩罗无关。”
尉迟海赶紧把追查的情况说了一遍,特别着重的说了那件弓弩的来历。紧接着,尉迟海放下了身架,恳求张如明给他一点薄面,不要把此事闹大。毕竟武轩迟还在那边等着呢,闹僵了以后张如明到没什么,他尉迟海可倒了血霉。早知这样,打死都不会跟着来。
张如明想了想,“老尉啊,想让本天师平息此事也行。不过,得答应我几个条件。”
尉迟海狠狠的点着头,心说只要你小子别把事闹大,什么条件都能答应,连给老子改名换姓都无所谓了。
张如明也没客气,首先火狐和大氅都得作为赔礼。其次,此事可以不追究,但必须要严查下去。另外,也必须要禀报武波尔汗。因为张如明要让武波尔汗知道,这根本就是西越在破坏和谈。跟上次设伏击杀太子一样,只不过这次的目标换成了他。
尉迟海咬了咬牙,他倒是觉得张如明的条件并不过分。毕竟没有闹的满城风雨抓着逍遥苑不放,真要是那样,不但武轩迟的脸面丢尽,更会让武轩迟把怒火怪罪到尉迟海的头上。到时候,他这位兵部大臣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武轩迟在尉迟海苦苦哀求之下,终于答应了这几个条件。既然要禀报皇兄,武轩迟也要和尉迟海商议好说辞。这件事,看来只能落到西越的头上了。
张如明用一箭之伤,换来两件心爱的拍品。国舅爷走的匆忙,连大氅都没来得及拿。回去的路上,张如明披着那件白熊皮大氅,看着脚边木笼里的火狐,乐的连疼都忘了。
雅克司城内那家店面之内,龙洛一收到逍遥苑的消息,马上前来与刘福见面。三名家族死士没有行刺成功,这对他们来说非常不利。但是,龙洛知道不能就这么放弃。他们必须寻找机会,再次刺杀上官玄悟。大哥龙牧已经说了,只要不让此人活着回去,和谈必将破裂。只有这样,才能保住家族安危。
刘福得知龙家私自行刺失手,而且还用了西越的宫制弩箭,心中也是怨恨颇多。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刘福知道埋怨也没用。如今之计,只能赶紧下令让所有人蛰伏下来,防止摩罗国主震怒之下全城清洗西越密探。
次日一早,早朝之上群臣议论纷纷,连萧治呈都得到了消息。特别是得知张如明替尉迟海得罪了国舅与文阁老,萧治呈乐的肚子都疼。这种害人精躲都来不及,尉迟海居然陪着他去了逍遥苑,这不是没事找事吗。萧治呈深知和谈对摩罗的总要性,好在那死胖子没出大事,否则谁也救不了尉迟海。
武波尔汗一上朝,群臣反而对这件事闭口不谈。尉迟海郁闷的耷拉着脸,直到早朝结束,他才找机会密奏给武波尔汗。
武波尔汗一听,震怒的一拍御案,当即要下旨去拿下逍遥苑的所有人员进行排查。尉迟海赶忙跪地劝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