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湘思抬眼就看过去,被簇拥着进来的男人上身黑面红底中式马褂,下身则是红色金线绣团云图案长袍,黑发一丝不苟地梳向脑后,显得帅气又精神。
两人身上的中式礼服皆出自于刺绣名家周大家之手,去年三月份动工,耗时近一年的时间才完成。
对上他明亮的视线,她原本就上了胭脂的粉颊更显娇羞。
宁佳茜轻咳了下,有些不大好意思打断两人间的对视:“那,虽然进来了,但是想要把人接走还是得再过一关才行。”
时峻然挑了下桃花眼:“佳茜妹妹,刚刚叫得最欢的人就是你吧?哪想出来的这么多主意?你就不担心以后你结婚你南珩哥回敬到你身上啊?”说着,又冲楼毓廷挤了挤眼。
刚刚外面那一番对话,有脑子的都知道这两人有问题了。
宁佳茜抬起下巴:“你可别在这吓唬我,我还有湘思呢,她才不会舍得让南珩哥闹我。好了好了,话说回来,最后一关考验呢……”顿了顿,一本正经道,“为了以后新娘子的性福生活,我们必须要考一下新郎的体力。”
话音刚落,南珩冷冰冰的目光就扫了过来,宁佳茜身子一抖,赶紧把接下来一半的话说完:“不过呢,考虑到今天是新郎的大喜日子,不能让人家太狼狈,这一环节就由伴郎代劳。你们每个人让伴娘坐在背上,做五十个俯卧撑。”看了眼墙上的报时器,催促道,“快点哦,不然过了出门的吉时我们可不负责。”
“兄弟们,还犹豫什么?为了阿珩的幸福,还不赶快上!”楼毓廷一声呼唤,众伴郎纷纷双手撑地做好准备。
宁佳茜虽然看着脸圆,但其实不是特别重,再加上他平时勤于锻炼,做起来倒不是很吃力。
时峻然是最轻松的一个,他背上的高珊珊是最瘦的,所以一边做一边还有心情贱兮兮地打趣旁边额上已经开始滴汗的南璟:“阿璟弟弟,你就说你是不是平时夜生活太多了肾亏吧?这体力可不行,这才几个呀?就做不动了?”
南璟没好气地赏他一个白眼,他背上的邱群群目测一百二左右,和高珊珊这种骨感小美人能相提并论吗?“说起夜生活,我可不敢和你比美。”他不甘示弱地回了句,这辈子只和自己左右手在一起过的人怎么可能肾亏?
时峻然闻言下意识看了眼背上高珊珊,瞪他道:“胡说什么!”
好不容易完成一项庞大的工程,有伴郎道:“现在可以接人了吧?”
“嗯,只要你们能把剩下的一只水晶鞋找到,就可以接走我们的湘思公主了。”
伴郎团:“……”
当下二话不说,四下找了起来。
只是屋里并没有多少能藏东西的地方,寻找许久未果之后,时峻然桃花眼一转,冲宁佳茜抬下巴:“哎,你们该不会藏在伴娘身上了吧?真这样我们可要搜身喽!”
“你敢!”虽然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但宁佳茜还是瞪大眼,“我保证,绝对不在伴娘身上。”
“这可说不准!”他说着说着,突然走到高珊珊面前,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珊珊妹妹,我猜,水晶鞋肯定在你身上,我现在要掀你裙子喽!”
说着,手上作势要去掀。
高珊珊吓得连连后退,手指向一直被郁安夏拉着站在一旁的悦悦,大声惊呼:“在她的包里!”
看着伴郎一跃冲了过去,宁佳茜恨铁不成钢地直跺脚:“珊珊妹妹,你怎么就这么告诉他了?”
高珊珊一脸委屈:“他说要掀我裙子……”
宁佳茜:“……”涉世未深的傻丫头,时峻然今天真敢掀,湘思还不削了他啊?他就是看你胆子小,在那诈你呢!
九点二十八分,在阵阵礼炮声中,南珩一步一步背着郁湘思上了婚车。
一行壮观的婚车队伍浩浩荡荡地在茗江市绕行一圈最后驶向婚礼场地鼎丰酒楼。
婚礼时间定在中午十一点五十八分。
大约十点四十分,湘思换好婚纱,和南珩一起在宴会厅门口迎客。
同邱群群一车一起过来的金宁则是跟上了独自去后面花园的时景然,她今天就是为他而来。
她过来的时候,时景然正独自一人对着花园里那团开得正艳的玫瑰发呆,指间隐约可见忽明忽暗的猩红。
今天南家的婚礼包下了整个鼎丰酒楼,婚礼现场装饰的花都是千里迢迢运送过来的活物。这番手笔,金宁早就看得眼睛都红了。她知道时景然妻子和他分居而且人还离开茗江市了,今天婚礼都没过来,如果她能嫁给他,有朝一日肯定也能有这样的风光。
“景然。”她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喊了声。
时景然扭头过来见是她,眼底快速升起一抹厌恶:“你怎么会在这?”
“我……”她微微垂首咬着红唇,白皙的手指下意识捏紧了手里的包带,“你最近一直都不肯见我,电话也不接。”
“呵!”时景然冷笑,双指捏着她的下巴抬了起来,“怎么?嫌我给的钱不够?”
金宁眼里快速聚起泪水,连连摇头:“我不是为了分手费,我不要你的钱。”
“分手费?”时景然像听了什么大笑话一样,讥嘲出口,“我们从来没在一起过,怎么能说是分手费?充其量不过是嫖资罢了。”
金宁面上一惊,眼泪刷地就掉了下来,但还是拼命摇头不肯相信他说的:“我不信我不信,你明明也夸过我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