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令华妃跳舞,公子要带她去哪?”干辛一脸肃然。
淳维明白他的意思,面容亦是冷峻。“现在还有人看跳舞吗?我不会再让她待在这了。”
他将琰的手握得更紧,转身便要继续走,却听身后干辛的语气加得更重:“她是大王的女人,轮不到公子心疼!”
淳维驻足,神色坚定。“父王不疼她,自有我来疼。”
干辛终是急了,蹙紧眉头踏前逼问:“公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究竟是前途重要,还是这个女人重要?”
此处人多,纵使醉酒,也难保有几个半醒的,故而他还是没明说,只以“前途”二字提点。
但没有好的前途,就无法为母亲复仇,干辛之意,淳维还是听懂了的。
他身形一顿,却也仅是转瞬便沉声道:“都重要。”
干辛瞠目,眼见淳维毅然决然的拉着琰快步走开,远处又传来了琬的叫声:
“啊!放开我!我是苕妃!是帝妃!你们不能碰我!”
“姐姐!”琰拽住淳维的袖口,急切的含泪求道:“公子!帮我救琬姐姐!”
淳维拒绝不了如此楚楚的她,也便只好顺手又救下了琬,三人一起朝殿外而去。
干辛独自立在石亭中,看他牵着琰和琬越走越远,已全然换下了方才那副紧张又担忧的神情,高挑着眉眼长长吁出一口气来大夏公子爱上了夏帝的女人……这倒有趣了……
想到此处,干辛下意识将视线移去池中的癸身上,却倏的发现他臂弯之中的女人不知何时竟换作了别人。
元妃呢?
他骤然一凛,立即扒去亭边的围栏,在一池“醉生梦死”中仔细找寻起喜来,生怕她也和那些烂醉的人一样不声不响淹死在池里。
干辛愈发遑急。都是他刚刚分神去了公子淳维那里,才会看丢了这个女人。此女是影响帝癸的关键,她还有用,绝不能这么快就死了!
突然,人头攒动中,他终于找见了目标。一个奚奴正护着醉得昏沉的喜在荒淫的人群中东躲西躲,艰难的向池边游去。
竟然能避过这么多人救出自己的主,真是好一个机敏又忠心的奴,只可惜……
干辛眸光一暗,再度扫了一眼癸所在的位置,确定他与喜相去甚远之后,唇角几不可查的一勾,使足了力气扬声道:“元妃当心!”
而这一声喊出去,但凡稍微还有些许意识的,全都瞬间惊醒了几分。这意思是,元妃落单了?
许多人都激动又心切的开始转着身四处找了起来。元妃那等旷世绝色,大王既已放手,那么谁先寻到,谁可就捡了莫大的便宜。莫说能送入怀里享受几分,就是能摸上一下,也算是此生之幸啊!
癸最先入池,醉得太深,所有反应都迟钝了太多。
他正闭眼按着一个女子的纤腰纵情忘我,隐约听见有人喊了那一声,但却迷迷糊糊只觉得此音甚远,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他又沉迷于身下的无限燕好不愿自拔,便下意识的屏蔽了去,没做理会。
人群中,辛奴眼看就要摸到酒池边缘了,却不知是谁忽然一声大喊暴露了喜的情况。
眼见周遭醉得不人不鬼的大臣里有七八个都弃了手中正在把玩的美人,色意弥天的朝她们这边盯来,她赫然大惊,忙脱了自己的外衫围在喜身前,拼命将她推向池边的石阶。
可喜现在酒醉昏迷,又有这么些人围着,就算将她送上石阶,她也逃不出去。
“公主快醒醒!公主!……公主!……”
辛奴叫不醒她,急得眼泪直流,死死挡在她前面瞪向那些人。“你们别过来!元妃何等尊贵,有谁胆敢碰她,等大王酒醒了定不会轻饶的!”
这句话果然管用,有几个还能勉强理智些的,听了之后便真的就此止住不再上前,有的胆小的甚至还退了几步。
可总有少数因醉而控制不了色胆、方才又在别的女人身上得了甜头、淫红了眼的,满脸酒气揶揄着赖道:
“大王可是亲口说了,全后宫的女人我们都能碰,元妃再尊贵不也是后宫之一吗?有何碰不得?”
“小美奴,大王若真在乎你家公主,她现在就应该在大王怀里,而不是在这了!”
“不!大王只是醉了,他不会丢下公主的!你们不可……啊!”
那几人酒气灼烧,体内躁得很,懒得听辛奴嗦,将她一把甩开。
而酒醉的人力道异常大,辛奴竟直撞向池边的石壁,顿时便有血自她头上汩汩而下。
“公主……快逃……公……”
喜朦朦胧胧将眼嵌开一条缝时,见到的正是辛奴满脸是血,倒落在酒池的场景。
她刹那又酒醒了些,睁眼惊悚。“辛奴……辛奴!……”
其实早在方才辛奴与那几人不停叫嚷时,癸就已经觉得吵了。他烦躁睁眼,想要加深气力一解恨欲,却忽的发现身下女子早已不再是喜。
一阵阴云上脑,癸猛的看向四周,不知自己竟是什么时候远离了池边,就连他的喜也弄丢不见了。
他怵然大骇,现下池里处处都是因酒乱性的男人,那喜……!
池边,喜头痛欲裂,不顾一切拖着无力的身子向辛奴扑去,却突的被人扯住了手臂。
她现在意识还未清,浑浑噩噩间,只觉得自己被几只大手拽着压回了石阶上。
眼前的三个男人长相都甚是眼熟,好似是在朝堂上常能见到之人。可他们眼下却个个坦胸露背,全身涨红,醉态恶劣,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