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养蛊王的小姑娘在沈映泉的攻势下妥协了,她把蛊王装进了兰不远的银笼里,转身落荒而逃。看着金色蛊王在兰不远手上的银笼里上蹿下跳,武红牧打着呵欠道:“不过一个炼气期,以及一只虫子罢了,三息就能解决的事情硬是拖到天都黑了。”
沈映泉笑:“打打杀杀多不好,能够和平解决的事情便和平解决吧,只要每一个人心中多怀有一分善意,世界就会变好一分不是么?武红牧,关于这一点,我很早就想要和你聊一聊了……你的一些思想很危险啊……”
武红牧脸色大变。
而兰不远和虎彪早已知趣地躲到一边去了。
雅乌国所有疆土都被密林覆盖。国都凤天城便是建在密林森处,一色底部悬空的竹楼或者木楼,围成同心圆的形状,级别越高住得越靠圆心,最外围住的是平民。
四个人御剑到了凤天城上方。
“全杀了吧?”武红牧跃跃欲试,“早知道今日惹出这么多麻烦,当初我就该把整个寨子都灭了。”
沈映泉长长地叹息:“方才我和你说了那么多,你当我说着好玩?武红牧你……”
武红牧道:“从来没有人能够真正地理解别人。沈映泉,既然走上这一条路,终有一日你会明白何为本能。”
“若是让本能主宰一切,那与qín_shòu有何分别!”沈映泉情急之下说了重话。
“呵呵,”武红牧道,“qín_shòu。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哪个不是qín_shòu?”
“好了,好了。”兰不远心力交瘁,“我们不是来打架的更不是来吵架的。看见那个人没有”
她指着同心圆正中高耸入云的巨大木台子。
沈映泉等人定睛一看,只见台上翩然立了一人,峨冠博带,气质非凡。
下方一圈一圈跪满了人,凝神听去,还能隐约听到诸如“请天巡使大人为雅乌作主”一类的祈求声。
“天巡使?这个总是杀得了。”武红牧似笑非笑地睨着沈映泉。
沈映泉张了张口,不知该说些什么。
武红牧垂下漂亮的巨目,声音微微有些沉:“沈映泉,你虽不懂我,但我却是懂你。据我所知,你可不是没沾过血的纯良小白兔。之前,你被仇恨蒙住了双眼,心中对是非黑白并无什么界限只要是为了复仇,你任何事情都做得。但等到仇恨不再存在的那一日,你幡然醒悟了,你发现从前大错特错,若是刨去仇恨这个因素,从前的你所做的一切,通通为现在的你所不齿。这就是你。我也送你四个字,你好生琢磨罢矫枉过正。”
说完这一堆,武红牧再一次抿紧了漂亮的菱形嘴唇,冷冷冰冰地立在剑上。
“你说得……没有错。”沈映泉语声有些干涩,“待我仔细想清楚。”
“都没错,都没错。”兰不远干笑着打圆场,“你们两个不用争这个,我刚才说过,我们不是来打架的,你们看着就好。”
四个人悄悄潜到高大的木台子下面的阴影中。
便听到那位天巡使说:“总使大人已命我等前来,全力协助特使大人。大庆邪修不思悔改,竟敢行刺雅乌国主,此等恶行天理难容!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如此胆大包天的恶徒,不斩不足以平民心!”
一个雅乌人凑上前低低地说了几句。
天巡使冷笑道:“你们族长就是太老实太讲规矩,对付那种逆天的恶贼,何需讲什么君子礼节!若那劳什子擂台赛真叫大庆人打赢了,你们还当真不追究了?你们答应,天宗也不会答应!本使已在这里干等了数个时辰,你们族长真是好大的派头!”
“好!说得好!说得好极了!”只见兰不远袖子一撸,收起骨刺跃到了木台子上。
“你是什么人!”木台上的天巡使看清楚了兰不远,瞳孔骤然缩紧。
“自己人,我刚刚入宗不久,便被派过来了。”兰不远笑着拱了拱手,“这位,如何称呼?”
“本使乃是东南一百零八使中排名二十八,天巡使陈正东!你是何人?”
陈正东修为是金丹中期,见到金丹大圆满的兰不远,自然心中警惕忌惮。
“真巧,我也姓陈。”兰不远笑道。
还未等她编出瞎话,木台下突然传来一声大叫:“天巡使大人莫要上当受骗!这个就是大庆的恶贼!”
兰不远低头一看,便看到一个衣裳破烂,狼狈异常的蛊师跌跌撞撞地跑来,边跑边喊,“我们全军覆没了!族长自爆金丹!这个就是罪魁祸首!”
台下的雅乌人顿时轰然议论开来,许多人祭出了兵器,铺天盖地的“嗡嗡”声响起,恐怕一言不合,这座台子就被会蛊虫啃得渣都不剩。
兰不远不满地斜了斜藏在一旁的三个人不是说没有漏网之鱼吗?
天巡使陈正东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兰不远的攻击范围,沉声问道:“你没有看错?”
下面那人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抚着胸一边说道:“绝对不会看错!这样的脸,天巡使大人你见过能忘得了吗!”
雅乌人纷纷交换着眼神。
“的确是不会错。”
“一见难忘啊!”
“这个噩梦我能做十年!”
陈正东紧张地望了望天色。
便在此时,只听一声爽朗的大笑,五道流光自西面射来,眨眼之间,便有五人齐齐整整地站在了陈正东身边。
陈正东松了一口气,拱手:“五位凌使。”
这五人便是闭月君手下最得力的五员干将,凌家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