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毛十三盗衣裳的事,离宗掌门许涵光终于将目光投向被武红牧扛在肩膀上的尹永平。
卓景等人的心又微微悬了起来。毕竟衣裳这件事只是一桩小事,真正要看许涵光的态度,得看他是如何处理尹永平!
尹家在卞京,可不是寻常的小势力,而是有能力影响皇帝某些决策的大世家!
“他怎么样了?”许涵光沉下脸来。
武红牧一言不发,走到蒙长老离开后空出的座椅前,将尹永平放了上去。
她退后两步,取下身后的小包袱,掏出那张凌波网交给了许涵光。
尹永平眼皮动了动,胸膛鼓了下,有气无力道:“掌门!我有错,我不该因为离宗的传统,便放任白杰他们几个去找这些新弟子切磋,导致出了二死一伤这样重大的事故!”
“凌波网是你在用。”许涵光神色不明,捏了捏手中明显发生了变异的凌波网。
“是”尹永平声音拉得老长,“小辈切磋时往往下手没轻没重,我便带了凌波网,若是事态不对,便把人网了,免得他们打生打死的。谁知出了岔子,掌门你瞧,这凌波网不知怎么出了变故,害我受了伤,没能制止这个卓景打死刘单、杨简二人……唉,这是我实力不够,甘愿领罚!”
尹永平动了动眉毛,阴险地眯起了三角眼,“可是掌门啊,凌波网是你前几日送给我,祝贺我进阶筑基中期的道器,你事先到底知不知道会出这种状况?这件事,未免也太巧了罢!”
这话说出来,可就不那么好听了。
此时松鹤堂还坐着三位长老,有两个不动声色,另一个瘦得像根柴的老者斥道:“尹长老!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想说掌门害你不成!”
尹永平有气无力道:“阴长老你急什么?凌波网确实是掌门送我的,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莫非掌门送我的东西出了问题,我连提都不能提了?”
“你!”
“好了好了。二位不要争了。凌波网的确是从我手上出去的,我自会查清楚,给你们一个交待!”许涵光道,“白杰又是如何伤的?毛十三几个,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尹长老你既然在现场,定是看清楚了罢?”
尹永平急急点头,奸笑道:“看清楚了。这几个人,有古怪!”他虚虚地指了指兰不远等人,“他们几个,神神叨叨很像在使邪术,然后我的凌波网就开始不对劲……啊!”
尹永平假作恍然大悟:“正是!定是他们用了什么法子,叫凌波网生了变故,这才害了白杰。而刘单和杨简二人,是被此人以强凌弱杀害了!掌门查验尸身即可!”他伸出一根枯长的手指,遥遥点着卓景的鼻子。
卓景等人险些气炸了肺,对这尹永平的阴毒又有了新的认知。
他先是假意将事情往掌门许涵光身上推,然后再告上一恶状,许涵光若是不察,很容易被他牵了鼻子走,下意识里更希望凌波网的事真的和卓景等人有关,好洗脱自身的嫌疑。
而那刘单和杨简二人,此刻尸体早凉了,哪里还有用药的痕迹在?当时这二人用的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卓景苦苦支撑,三个人身上都满是伤,而最后的致命伤,也的确是卓景造成的,辩无可辩。
许涵光果然迟疑了,目光中带了些探询,望向青陵派五人。
卓景咬了咬牙,道:“掌门,那死去的二人,曾服过一种红色的丹药,之后修为暴涨,招招夺命,我所作所为,只是自保。如今要我拿证据,我的确拿不出。不过掌门可以看一看我身上的伤,若是欺负两个炼气期的小辈,我怎会落得这一身伤?”
尹永平“哈”地怪笑:“那自然是和我对打的时候被我打伤的!我筑基中期,莫非还伤不了你?你残忍杀害了我座下两名弟子,我还不能打你了?!”
“你!无耻!”卓景咬碎了牙,气得额头青筋暴凸。
“没理了没理了,掌门你瞧,说不出道理,被揭穿了,只能骂人。”尹永平得意洋洋,声音拔高了几分,听得人心头火起。
沈映泉突然挑了挑眉毛,望向兰不远。
卓景心中一动,也跟随着沈映泉,扭头盯住兰不远。
兰不远:“……你们看我做什么?”
那二人用眼神示意:辩啊!跟他辩啊!你不是最能颠倒是非黑白了?!
兰不远无奈地用眼神回:可这一次咱们是“白”,人家是“黑”,咱们是“是”,人家是“非”,我颠倒过来,咱们照样是黑的啊?
卓、沈:……你走开!
兰不远清了清嗓子:“那个……掌门我能不能说句话?”
“请讲。”
“我们几个要是替小师叔作证,定是不算的,对吧?”兰不远一本正经。
许涵光微微沉吟:“确实如此,不过你们若是有异议,但说无妨,我不会偏听偏信,一切看证据。”
“那如果是离宗的人,可以为我们作证吗?”兰不远又问。
尹永平笑出了声:“你是想要死人替你作证?”
兰不远吐了吐舌头:“武师姐可不是死人!”她转向立在一旁的巨美人,“是吧?武师姐!”
卓景等人浑身一震!
是啊,确实还有个武红牧!眼下这局面实在对己方不利,尹永平恶人先告状,而所有的证据都无法证明他在说谎!除非武红牧看到了些什么,且愿意如实说出来。
卓景紧紧盯住不远处巨大的红衣美人,心跳竟是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武红牧目光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