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十年未见,没想到他的修为竟然精进到如此境界,狂刀的眼中带着一丝炽热,这是与对手交锋时难得出现的神色。
他的手中,妖刀的妖眼闪着寒芒。
妖眼愈加的血红,他使出的刀法干净利索,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迹象。
每一刀使出,必定是朝着叶霖的要害之处砍去。
与妖刀咄咄逼人气势相比,叶霖的剑法可谓是平淡之极,他这剑法源于他这十年的道心洗礼。
他的道心之中,经历了恶念缠身,依旧没有被污染半分。
这也让他做到了凡是不与人争,剑法之中,自然留有余地。
但就是这样平凡的剑法,却与妖刀的刀平分秋色。
看来林清子说的没有错,道法,即使是简简单单的招式和神通也可以称作道法,只是看使出的人修行如何。
以现在的眼光去看以往的我,的确很差,叶霖想到此处,不由微微一叹。
他的剑带着一种浩浩荡荡的气势,直接他挑开了狂刀的妖刀。
狂刀,我们已经斗了这么久,也并没有分出胜负,还是不要在斗下去的好,叶霖淡淡的开口道。
狂刀身影闪动,纵身跃起,化作人影,落在地面之上,刀人相互分离,那妖刀之上的妖眼已经缓缓闭上。
不错,你的修为果然精进不少,狂刀双手微微颤动道。
叶霖点了点头,道:“这十年来,你也没有落下,包括李傲因、獠唐等人想必都有了长足的进步。”
狂刀点了点头,道:“今日我可以放过你,但他日见面我们必定是敌人。”
叶霖不可否置的点了点头,因为他心中也明白,从离开妖族那一刻,便意味着他与妖族的青年相争,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人族与妖族之间的大战,他避无可避,所以也就注定了他与李傲因、敖子玉、獠唐等人是敌人。
的确如同血老魔所说的,这是一场气运之争,每一个人都无法避开,因为每一个人都身处其中。
你多保重,叶霖淡淡的开口道。
而后朝着队伍处走去,因为他有他的战友需要支援。
狂刀脸色苍白,其实胜负已经分出来,他的身影也消失在虚空之中。
妖族营地内,狂刀身影落下,却是哇的一下,喷出一口血。
不远处营地内的李傲因注意到这一幕,不由的暗暗吃惊。
他缓缓的走到狂刀的身边,淡淡道:“没想到你会受伤。”
狂刀擦了擦嘴角处的鲜血,面色惨白道:“我输了他半招,不过输了便是输了。”
有人在刀法上能够胜你半招,李傲因极为惊讶的看着狂刀。
他变了,不在是以前的他了。
“是谁?”
叶……叶霖……
李傲因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罪恶之都的壶口关处, 一行人心有余悸的看着后方,这里,经历了一场征战,早已经变成了废墟。
总算是逃了出来,这次多亏了军师,颜渊拍了拍叶霖的肩膀,淡淡的开口道。
叶霖淡淡的扫视了一眼壶口关,匆匆而过,这里已经不复当年,也已经没有了叶军师,他不由的感慨道。
曾经在这里,他与陛下共同作战,共同痛击敌人。
曾经在这里,他与陛下昼夜长叹,慨论天下大事。
曾经在这里,一群热血的青年,有着共同的理念和抱负。
但如今,这里已经成了一片废墟。
故人,该死的也都死了,该逃的也都逃了。
三洲四岛之间爆发的全面战争,这小小的罪恶之都,十几万军队又岂能抵挡这些修士和妖族呢?
一场战争,似乎也就宣告了一个时代的结束。
罪恶之都,在历史的长河中,已经成为过去,曾经的一切,也已经成为过去。
叶霖望着面前的一切,流下了热泪,这是他十多年来第一次如此失态。
因为在这里,有他的回忆,有他的热血,有他拼搏的痕迹。
而且,这里是他堕落和站起来的地方,这里就像是他的第二个故乡。
但如今,这里经历了一场战争,一场惨无人道的战争,战争磨灭了一切。
军师,你怎么了,颜渊似是发现了叶霖的异样神色,当即缓缓的问道。
叶霖擦了擦眼角处的泪珠,淡淡道:“没什么,风太大,眼睛里进了沙子。”
十几日后。
瀛洲大营内~
叶军师,我向你引荐一下,这位是东极圣地的大皇子,他的父亲乃是东极太皇。
叶霖缓缓的打量着面前的青年,但见这青年,身穿淡蓝色的锦袍,这一身锦袍将他整个人衬托的温润如玉。
他的袖口绣着云纹,一头乌发玉冠相束,颇有几分放荡不羁。
尤其是看到大皇子的眼眸深处,叶霖不由暗暗惊讶。
这大皇子的眼眸中,清澈无比。
这位大皇子,实力不差,他心中暗暗道。
不过他也没有少了礼仪,当即朝着大皇子施了一礼,道:“区区叶霖。”
他一身文士模样,看不出丝毫的真元波动。
这大皇子也打量了一眼叶霖,不由眼中露出一丝精光,道:“倒是一表人才。”
早在两日前,他便已经收到了颜渊的书函,若是寻常人,他自然不会过多理会,他手下养活的奇人异事,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不缺一个。
但颜渊乃是他二房的舅老爷,与他颇有几分关系,此人更是他的心腹之人,由他引荐,故而东极元策也就正式的接见了叶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