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没事了。”我说。
他缓了缓神,看到自己在救护车上,问我:“那些人走了?”
“我报警了。”我说。
“陶然把钱都还了,你可以打电话让陶二回来了。”我老妈说。
“别说了。”我抬高了声音。
在这个时候说钱被我还上了,我老爸还得生气。
果然,我妈的声音一落,老爸呼吸开始急促道:“女儿的钱也是辛辛苦苦挣来的……”
一句话没说完,他就喘了起来。
“没事,我报警了。”我说。
这一回我妈没说话。
到了医院,医生给老爸做了个全身检查,最后还好,是气急攻血,血压一下顶上去了,所以人就昏迷了。所幸,这一次昏迷对身体没有大的损伤。
我松了一口气。
把老爸安排好住院,我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给杨素奇打了电话过去:“我现在安全了,我弟遇上了高利贷,报警了吗?”
我简单和他说了一下情况,他马上道:“报警了,警察说已经控制了那个帐户,现在那个帐户的钱是动不了的。你人在哪儿?”
“我老家。”我道,“现在,我还在医院,等我爸彻底检查好身体,我再回去。警察那边,你帮忙配合一下。”
杨素奇是创业初期就和我们一起的,所以知道当初豆包被绑的那件事。我当时和大家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的说过,如果我突然打电话到公司,要求财务在极短的时间拿出多少现金,那一定是出事儿了。现在看来,杨素奇还没忘记这句玩笑话。
第二天一早,我老弟回来了。同时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是他媳妇。
两个人拎了一袋水果走进病房,看到我以后他后退了两步,懦懦的开口说:“姐,你回来了?”
我一看到他,气不打一处来,几步走过去,朝他脸上用尽全力扇了一记耳光。
“姐,你怎么打人。”他身边的媳妇马上道了一声。
我一眼瞪过去,道:“有一天,他再不用我给他擦屁股了,我决不会再动他一个手指头。”
“爸。”他朝着走了几步,又叫了一声。
我老爸背过身去,闭上了眼睛。
病房里气氛很抑,可我没心思说其它的,压抑就压抑吧,我不想说一个字。看到我弟,我气就不打一处来。不管在别人面前,我有多理智,遇到自己家里的事,智商马上下线,根本不能理智处理。
原本我以为自己在上一次回来以后,就彻底解决家务问题了。没想到的是,发生了这种事,我真做不到袖手旁观。
“姐,我保证以后……”
“别说了,你要是能改了,狗都不吃屎了。”我打断了他的话,“如梦这一次老爸有事的话,我弄死你。”
他看着我一个字也不敢说。
“姐,你这话说的,你们可是亲姐弟,你弟落难了,帮点忙也是应该的。我们也知道你挣的都是大钱,总不能自己富死,让我们饿死吧。小二又不是不努力,他只不过想和你一样厉害,想走走捷径而已,又没有大错。我们欠下的钱确实不少,但在你哪儿不是九牛一毛嘛。这件事,你还报警,等你一走,万一警察没查出什么,我们在这边儿可还是要过日子的,万上他们再找上门报复,怎么办?”我弟媳妇反倒开了口。
她把话说得理直气壮的,我差一点气笑。
“这笔钱如果我不报警,你们还?你现在说还,我就撤销报警。”我说。
她不说话了。
这种高利贷公司一般都有当地黑(社)会背景,很难查。而且他们特别擅长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无迹可循。但是,他们能精准的找到需要借高利贷,且有能力还的人群,也是厉害。
不过这一次,我借的是公司的钱,又惊动了公司法务部,特别是让杨素奇经了手,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查出到底是谁做的,如果顺利的话,三个月之内能追回他们多要的那一部分钱。
杨素奇兄弟四个,只有他一个人经商,其他人都是公检法的,我相信他有办法把这件事追查个水落石出。
我又在家里呆了一天,看到我老爸确实没事了,才又坐高铁回到北京。
公司的一切业务步入正轨,和两个运营商的合作也进入实质性阶段。虽说中间有一些小的磕磕碰磁,整体还是顺利的。
顾一笑彻底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
不过,在市场上倒是传出a财团正在收购启盛集团的消息。我打听了事情的真实度以后,不由就笑了笑。
隔山观虎斗这种事,我最喜欢看了。
两周以后,杨素奇在一次会议之后,把我叫住说:“陶总,等一下。”
我们俩留在了最后,一边闲聊一边朝我的办公室走去。
刘爽给杨素奇泡好茶以后,他才满脸忧虑的说:“有一件事,你做好心理准备。”
“那笔钱追不回来了?没查到根子上?”我问。
“比这个严重。”杨素奇一直看着我说,“其实一周以后就已经抓到了这个高利贷团伙儿,审讯结果今天才出来。”
“怎么了?有人指使的?”我又问。
他摇了摇头,转移了话题道:“你和你弟是亲生姐弟吗?”
“当然是了,问这个做什么?”我有些不解。
“我怎么感觉不像亲生的?脾气秉性完全不同,脑子也不一样,智商完全不在一条线上,而且我觉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