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让我一下站了起来,几步来到他面前: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他斜睨着我说。
既然都说了,别藏一半儿留一半儿了,把话说清楚吧。我在说的时候,心里砰砰乱跳。似乎有什么隐约当中想不通的东西,因为他这几句话呼之欲出了。
顾一笑看了我一会儿,忽然松懈了下来,笑道:我的话,你也相信啊?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窗子,然后大步迈进了其它房间,我跟过去想问个清楚。但是他推开了那个房间以后,我看到里面居然有一张床,他看也没看我,直接就在床上躺下睡觉了。
我跟到床边,他躺着听到了脚步声,闭着眼睛说:要是想一起睡就躺下,我现在头疼的厉害,什么也做不了,你放心吧。
他的话让我在这个房间呆不住了,但是没问个清楚我又不甘心,走出去在客厅里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又进了卧室,准备好好把他抓起来再问问。但是,等我再来到卧室时,他已经睡着了,睡得很实在。此刻的他放下了所有的戒备,脸上疲态尽现。
说实话,看到这个样子的他,我很意外,居然怔在了当地。
在我的记忆里,顾一笑永远都是一副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胸有成竹的样子。而且,他不永远都是一副少年的样子,每次看到我都会那样风清云淡的笑。笑虽浅,里面藏着的宠却是深的。
而在这一刻,在他醉酒以后,在他熟睡以后,居然会有疲态,会有这种中年人才有老态。原来,表面看到的成熟背后,是这样的伪装。
坐在他身边,我忽然没了逃走的念头,心里就是觉得他这几年过得也不容易,怎么会一下老了这么多呢。我记忆当中的那个笑容明媚的少年去哪儿了?
说不出来的心疼,让我胸口疼得难受。与此同时,我想到的是,陶然,你都不知道你有多爱他的吧。看到他这样,如果是恨,你不应该很高兴的吗?为什么在这一刻,你高兴不起来,还有点想哭,想犯心脏病?
我的心,忽然一下就软了。
我站起来,想轻轻的去给他拧一个热毛巾擦一下脸,刚一动他就一个翻身握住了我的手说:陶然,不要走,陪我一会儿。
我不走,去洗个手。我轻声说。
他睡得很熟,只是下意识的握住了我的手,我话说到一半的时候,他已经松开了,同时翻了个身,面朝里睡了过去。
我拧了毛巾,替他擦了脸和手。
就在我用毛巾擦到他的脖子时,他忽然一把拨开了我的手,怒道:别碰我,刘怡然!
我心里一惊,马上说:是我。
他在睡梦里眨了一下眼睛,然后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了一下,确认是我以后,又闭上眼睛安稳的睡了过去。
这一夜,是真的没走,自愿的守在他身边。
到了后半夜,他睡踏实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趴在了他的床边,然后醒的时候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还盖着薄毯。
我一惊彻底清醒,并且坐直了身体。
这时有人推开了卧室的门,对我说:起来了就洗漱一下,然后吃点早饭,我让人送过来了。
打开门对我说话,并且依门而立的人是顾一笑。
我的手机。我清醒了以后马上想到自己一夜未归,方天不知会急成什么样子。
我没动,应该还在你的包里。他说。
我顾不上和他说话,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桌子旁,拉开包包,拿出手机。上面有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方天打过来的。我都不及细想,回拨了过去。
天,你终于肯回电话了。方天在第一时间接通了,你在哪儿?怎么一直都不接?出什么事儿了吗?
没什么事儿,昨天和几个朋友喝酒喝高了,所以手机也忘记接了,就直接在附近的酒店睡了一个晚上,你和豆包说一下,不用担心了。主要是好久没这样放松了,有点忘乎所有。我说。
方天怒气冲冲:陶然同学,请你下一次安排活动的时候想一下,你是有家有孩子的人,你这样一个晚上没消息,我们会很着急的。我一个晚上没睡,差一点儿就报警了,现在你居然和我说没事儿了,你好意思么!
他把我问得哑口无言。
但是,这件事确实是我有错在先,只得陪着小心说: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你和豆包说一下。他给我甩了一句,然后没声音了。紧接着,我听到了豆包的声音:妈妈,你没事儿吧?我担心了你一个晚上,后来小舅舅说让我先睡,他等着你,我才睡着的。
妈妈没事,只是我说不出来理由,顿了一下说,以后绝对不会有这种情况了。
嗯,好的,妈妈你今天早点儿回来。豆包在电话里说。
我又没话找话的叮嘱了几句,然后挂了电话。
一回头,我看到了顾一笑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我笑,看到我回头以后,他道:看样子,方天现在对你也不全是演戏了,有点姐弟情深的意思。
顾一笑,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我忽然想到了昨天晚上他的话。
什么话?他问。
昨天晚上你说的话,你说有什么阴谋,你还说你和刘怡然结婚和方天有关系。那我问你,方天怎么会认识的刘怡然?我问。
他像是刚刚想起来似的哦了一声,对我说:这些都是我胡扯的,吃饭吧,我让厨师特意给你做的早茶。知道你好这一口儿。
胡扯?我急了,你随便一胡扯,我就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