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来得及表示震惊,他继续说:“保险柜里所有关于你离婚案的资料都没了,那些证据是一手的,甚至很多上面有章,现在不好搞了。”
“能找到是什么人干的吗?”我问。
其实,我和顾一笑都知道,能做这件事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司建连。
顾一笑顿了顿说:“我已经报案了,警察也介入了调查。很巧的是,我所在这一层的监控坏了,没有任何证据。现在,这个基本是无头公案了。”
“现在还有什么?”我闭了一下眼睛,让自己剧烈的心跳慢下来才问。
我可能气得有高血压了,手脚都麻的,几乎没有知觉。在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瞬,我有点灵魂出窍的感觉。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顾一笑说。
我拿着电话,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最后问:“如果以现在的情况,离婚,我能拿到多少?”
“一个孩子,少量的抚养费还有房子和一部分现金。”顾一笑道。
“好,那我就不离了。”我放下电话。
火车已经驶出了车站,并且开始加速,两旁的风景飞速倒退。我盯着车窗玻璃里自己的倒影看了很久,叹了一口气,然后把目光转到了豆包身上。
他正一脸期待的看着我,等待我的回答。
“妈妈,你怎么了?”他看到我看到,才小心的问。
豆包太敏感,他能感觉到我的所有情绪。我不忍心盯着他的眼睛说话,把他抱到膝盖上,让他背对着我。
“豆包,妈妈想和你认真的谈谈。”我看着前面的椅子靠背,贴着他的耳朵低声说。
“嗯。”他应了一声,转了转头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我和爸爸之间出了一些问题,你也感觉到了。我其实很想和其他家长那样和你说,我和他没事。但是,我知道这种话骗不了你。所以,妈妈准备和你地认真的聊聊。”我说。
“嗯。”他又应道。
他的乖巧让我不忍心讲下去,但是我现在能做什么。对于一个敏感的孩子,你把事情的真相瞒着他,只会让他更害怕。
“不管爸爸和妈妈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们是你的爸爸妈妈这一件事不会变。而且,我们爱你,也永远不会变。”我说。
其实这一次谈话早就应该有了,是我一直没勇气。
为了这次谈话,我找了儿童心理专家做了咨询,并且充分考虑他的意见,并且根据豆包的个体情况做了调整。
没想到我话才说到这里,豆包马上抱着我的脖子说:“妈妈,我知道的。爸爸现在爱上别的阿姨了。”
我心叮的一声,冷到极点。
孩子比我想像得更懂事,他完全明白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这么说?”我问。
“爸爸不回家,那个阿姨还在咱们家门口打我。而且你们的有些谈话,我偷偷听到了。”他说到这里,仰起小脑袋看着我问,“妈妈,我偷听你们的谈话,你不会生气吧。”
“不会。”我用力抱了他一下。
“我们班也有小朋友爸爸妈妈不在一起生活的,他说如果爸爸不经常回家,而且和妈妈经常吵架,那十有**就是爸爸爱上别人了。”豆包说。
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我看到他这个样子,心疼得揪了起来,可我什么都做不了。一个家,不是靠一个妈妈委曲求全就能好起来的。
我觉得自己很对不起豆包,生他下来,却没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