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帅,陈文峰等人见到长孙没有继续问皆失望的低头,再也没有刚刚叫嚣着吃鱼的那份活力。
走远之后,长孙才对蔡聪和赵竹节说道:“学子们很勇敢,很聪明。”
“聪明是有的,就是不机智和没耐心。”蔡聪笑着说,这些傻小子太笨了,正常情况下谁敢往长孙这边凑?还敢大笑,大叫的引起长孙的注意。
“本宫也不奢求所有学子如你这般算无遗漏,在这个年纪能如陈长帅,陈文峰这样,就很不错了。”
长孙很高兴,这两个人居然懂得利用矛盾,让自己记住他们的名字,还看了他们写的文章,在没有出仕的书生中这已经算很好了。
“他们俩兄弟在书院中倒也算中中之姿,就是好高骛远了,多经历些挫折,将来出任一县倒也绰绰有余。老朽见过皇后娘娘。”
韦夫子缓慢的走来,点评着两人,对长孙行了一礼。
“夫子无须多礼,多年不见您还是这么精神,当年陛下想邀您出山,您却远遁乡野,没想到这个臭小子一出面,您就为他操劳这么大的书院,您真是偏心了。”
长孙尊敬的对韦夫子说着,当年李家还没有起义的时候,韦夫子曾经任过李世民几兄弟的西席,再后来李家打天下,坐天下,手足相残,韦夫子痛惜之,却又自知无力阻拦弟子们,只好拒绝他们兄弟双方的招揽远遁乡野。
“过去的事便不提了,当年无法阻拦,如今再提只会使老朽伤感。如今书院初成规模,将来可源源不断的给朝堂输送人才,也算是老朽唯一能为你们李家做的事情了。”
韦夫子伤感的说着,长孙也心有戚戚,她嫁给李世民十几年,亲眼见证他们兄弟相爱相杀,比韦夫子更加有感触。
不过她是非凡之人,压下心中的伤感好奇的问道:“土地之事兹事体大,牵一发动全身,夫子与书院诸位贤达岂会不知?为何放任学子如此行事,莫不怕他们出事?”
自古土地就是华夏百姓的根,失去了土地的人叫佃户,连佃户都做不成的人叫流民,当流民多到一定地步的时候,改朝换代的时机就会出现。
如此严重的问题岂会只有一群学子看到?朝堂上的官员不瞎,他们也知道,他们也明白,可是他们也是土地的获益者,不但他们不会提,连别人想提起他们都不会答应。
蔡聪胆子也算很肥,可是这个时候他也不敢触碰到这条线,如果碰了,除了李世民,大概所有人都想让他死,包括和他关系不错的大太监严咚和高显,都会想办法弄死他。
太监没后代的,除了钱财,土地,他们也没什么追求了,等老了还乡,兄弟宗亲过继个孩子给他送终。如果没有了这些财富,谁还会多看一眼他这邢余之人?所以刚刚高显看几个学子的眼神都充满了阴毒,好像要把他们深深的记下一般。
赵竹节请长孙往食堂方向走,笑着说道:“区区孩童还没资格掀起朝堂上的风浪,子休说的对,这些孩子开阔了视野,增长了见识,迫不及待的想向这个世界发出自己的声音,可是他们还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险恶,带着天真灿烂的想法撞的满身伤痕的时候,大概他们也就长大了。而我们这些为人师者,所要做的不过是在他们失意,迷茫的时候坚定他们的信仰罢了!”
长孙等人肃然起敬,这才是真正的师者。不是将自己的观点强加在学生的身上,而是让学子自己去找,他们所要做的是保护他们最初的坚持罢了。
食堂里排着长长的队伍,大家端着盘子拿着碗在排队,夫子们零散的排在学子中,也没有仗着自己的身份插队,拒绝了学子让位的好意以后,笑着和学子聊着最近的趣事。
“这是为何?那些学子还知不知道尊师,居然排在师长的前面,还有没有伦常礼纪?”长孙这种古板的人可不会觉得眼前这一幕是师生友爱的表现,她只会觉得这些学子太放肆了。
“好叫娘娘知晓,这食堂乃是我书院首创,原有夫子专用窗口,不过夫子们觉得书院里乃是求学之地,无论夫子,学子,不过都是求问天地真理的孩童罢了,不应区别对待,故此夫子窗口也被取消了。
您看!学子礼让夫子,这是尊师之道,夫子婉拒是全先来后到之规则,这过程之中全无失礼之处。书院中唯一的败类,也只有我们那不要脸的山长,仗着自己是厨子的祖宗辈,每每肆无忌惮的开小灶。”
赵竹节说着,长孙挑着眉头看了一眼身侧,发现站在自己身边的蔡聪已经蹑手蹑脚走了好远。气的她走上前去,捏着蔡聪的耳朵将他提了回来。
“就您多嘴多舌,我就排了一回队,那些厨子哭着要剁自己的手,说是怠慢了师祖。要不我再去排一回?他们要是剁手了,我就让你徒子徒孙去养着他们一家老小。”
蔡聪揉着自己的耳朵,没好气的对赵竹节说着,这老小子没安好心,就想陷害自己。
“别别……我们今天就蹭一回娘娘的光,吃一下您这大侯爷的小灶,不去排队了。”赵竹节急忙说道,率先走进了蔡聪的私人小餐厅。
长孙进去了,杨妃,阴妃走进去了,韦夫子也走进去了。其他人想进去的时候,蔡聪把门一堵指着长长的人龙说道:“你们跟着凑什么热闹?排队去,保不齐过几天,你们就要来就学了,到时候也和他们一样,就当先习惯一下。”
李泰和李承乾二话不说就走,李恪,李佑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