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各村落的人一边咒骂县令一边治丧,唐兵已经将他们杀破了胆,他们不敢骂。可是信誓旦旦说要帮他们讨回公道的县令们无功而回,这就成了他们的出气筒了。
“族长,外面有弥勒教的人来了。”一个村民神情复杂的说着,他们对弥勒教是有好感的,可若是这份好感需要以生命为代价,那他们绝不想要。
年迈的族长也是纠结不已,他怕再和弥勒教有瓜葛会给村子带来灭顶之灾。思索良久以后他让人将他们带进来,要知道回落得这样下场,他当初一定会带着村民进城,而不是想着佛家慈悲为怀不会让他们受牵连。
“老族长节哀,这些唐兵太残忍了。不过相信死去善信必将往生极乐净土。死者已矣,在下带来些钱粮,希望能对你们有所帮助。”
“何至如此,何至如此,我村村民皆一心向佛,多修善事,怎么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见有人劝导族长终于控制不了情绪,声泪俱下的问着,眼神中充满了迷茫,难道做善事也错了,真是修桥铺路无骸骨,杀人放火金腰带?
“今世修行来世福报,诸多善信已然功德圆满,来世必将无灾无难。在下今日前来除了除了送点钱粮应急,最重要的是想告知诸位,蔡聪那个大魔头已经来了,今后不管如何,你们切切不能再收留我教徒众,免得遭遇非来横祸。”
弥勒教徒声声劝导的说着,一副我完全是在为村民着想的样子,族长紧紧的握着他的手想说点什么,却又如鲠在喉。
他不敢说话了,也不敢想不敢做,万一再招来官兵,那他们这个村承受不了这样的灾难。
“留下来吃个便饭吧!”
半响之后族长羞愧的说着,别人一心为他们着想,而自己却懦弱的连一句话都不敢说。
弥勒教徒眼中深处闪过一丝毒辣,却一脸关切和蔼的说道:“不了,我等不可久留,万一让唐兵知道我们来过,怕是会对你们不利。”
“这群,这群天杀的兵匪,简直不把我们当人看。”族长满是咒怨的说着,他一家都信奉佛教,而他的孙子便是被在家里被斩首的。
“当兵的也多无奈,李世民虽然谋朝篡位但他终究还是体百姓,只恨他错信蔡聪这个杀人魔,才会导致天下大乱。我们要怪就怪蔡聪好了。”
弥勒教徒一脸正义的说着,要将所有脏水往蔡聪身上泼,也只有这样他们将来才有被招安的机会。
“唉,这好不容易过几天安生日子,就因为这个蔡聪天下又到处举旗造反,皇帝身边怎么就没有忠臣劝诫呢?实在是昏君啊!”
族长恨恨的说着,他的眼界还出不了所居的县城,蔡聪是善是恶不过是道听途说,再加以想像罢了!如今孙子惨死他在心中便认定蔡聪是无恶不作的大魔头,心中甚至隐隐期待弥勒教推翻大唐,建立一个大同佛国。
“唉~好了,在下等人先行告辞了,那些钱粮就有劳族长分发给各位村民,愿天下大同,人人再无病痛灾难。”
弥勒教徒说完打了个佛揖便悄悄离去,留下族长跟众多村民在那思考,一边是普渡众生的义军,一边是杀人如麻的魔头,该不该冒着风险相助弥勒教呢?
没有人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在自身的安危下他们左右为难。族长也没有说话,唤来了死难者的家属,将钱粮分发了下去,然后大家继续办理丧事。
到了晚上的时候,请来的和尚还在念经,敲敲打打的声音让全村人都不能入睡。
而这时候马蹄践踏地面的声音让村民们惊慌不已,昨天就是这样肆无忌惮的马蹄声带来了恶魔。
男人们纷纷拿着锄头木棒走向村头,女人和孩子们躲藏在床底,米缸,水缸里,每个人脸色都布满了恐惧之色。
骑兵勒住缰绳看着眼前的村民俯下身用阴冷的神情说道:“本官接到检举,说你们村子不思悔改,不但继续和弥勒教来往,甚至家家户户都准备钱粮,意图资助弥勒教,你们可知暗通逆贼是诛族的大罪!”
族长脸色大变,这罪名要是坐实了,那他们村子就死定了。他急忙跪地说道:“兵爷,这是污蔑,有人在污蔑我们。今天弥勒教有人来过,可是被我们赶走了,我们都是小老百姓经不起折腾,哪敢和弥勒教来往?”
“啪!”
一道马鞭抽在族长的脸上,为首的官兵冷冷的说道:“是不是冤枉查过便知道了。若是没有最好,若是真的暗通逆贼,你就等死吧!进村!挨家挨户的搜!”
军官一声令下,身后的骑兵立刻打马进村,不一会村里就传来女人和孩童的哭喊声还有兵卒们暴戾的叫骂声。
看着村头越积越多的钱粮,老族长面如死灰,仓促之间这些钱粮能藏到哪里去?这下泥巴掉进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看不出来啊!一个个破衣烂衫的,没想到居然能凑出这么多的钱粮。”军官冷笑着,眼前这粮食不下五千斤,银钱不下千两,对于一个小小村庄来了真是一笔巨款。
“大人,这不是送给弥勒教的,这是他们送给我们……”族长情急之下想要解释,不过他马上就说不下去了,没有暗通逆贼的话,逆贼为什么要送钱粮给他们?他解释不了。
“哼,这下不打自招了。”军官冷冷的说着,目光在人群中来回扫视,而后才狰狞的说道:“也不能全杀了,来人将村子里五十以上的男人全绑到村口斩了示众。”
这话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