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近两天的考虑,杜预依然没有答应劝降汝阳守军,这是北方士大夫的傲气。朱据叹息一声,也没多说什么。
继而吩咐将杜预及一干降将尽数押送至寿春,交由朝廷处置。等待杜预的,很可能就如陈骞一般被流放海外了。
由于忧心南顿方向战事,朱据也不耽搁,采用围三阙一之法,在汝阳城东、南、西三处摆出攻城阵势,北门之外,更令鲁睦领警卫骑兵旅埋伏。
攻城的重战放在南城,南城外,死士营、近卫工程师一万五千人在城下列阵,后面洛勇领着4军的两个师在后压阵,随时准备投入攻城队伍。
汝阳城墙都为士夯城墙,但经陈泰修建,在城外疏浚了护城河,城墙上加筑了箭楼等防御设施,攻城还是有些难度的。
城门楼上,留守汝阳城的石鉴在城门楼上看着城外阵列整齐,士气高涨的吴兵,不由长叹一声。这城,估计是守不住了。
“林伯,怎么样。”旁边的兼理政事的汝南太守司马遗忧心道。司马遗是司马昭的堂弟,司马氏为了加强对曹魏上下的控制,把宗室弟子都委派到了各地任职。
石鉴摇了摇头,道:“尽人事,听天命吧。战事即起,大人还是到太守府主持大事吧。”
司马遗沉默了会,向石鉴拱手道:“守战之事尽托付于林伯了。”
“大人放心,石鉴今日有死而已。大人去城中坐镇,组织民夫,随时增援。”石鉴拱手回礼。
城外,吴军战鼓隆隆地响了起来,司马遗不再担搁,下城回太守府去。
汝阳城中,城中百姓除了被强征上城之外,都闭门家中。街上随了些兵丁巡视外,空空荡荡。
太守府中,也是一片清清寂寂,司马遗干坐在府中。城外火药弹的轰鸣声,喊杀声隆隆地传来,城中土面都好似在吴兵火炮的轰鸣声抖动着。
“大人,大人。”一个亲随跑了进来,急道:“城池快守不住了,吴兵也经登上了城墙,我们快些走吧。”
“往哪里走?”
“北门,北门没有吴兵攻城。我们出北门去许昌。”
“北门没有攻城,不代表没有吴军。”司马遗丧气道。按孙吴对司马氏的判决,自已被俘之后不是被杀就是流放海岛了。想着今后的日子,司马遗不由十分忧心。去海岛屿不如死了。
“你们去吧。大人我已无路可走了。”司马遗摆了摆手道。
“大人不走,属下也不走。属下愿于大人同生共死。”那亲随道。这些亲随多是司马氏养的死士,如果离司马遗而去,就是逃到许昌也难以求活,还会连累家人。而且,自司马师养死士以来,对他们十分优厚,这些死士也乐为司马氏而死。
厅中沉寂了许久,外面喊杀声逾发激烈了。司马遗突地下定决心道:“张元,城池是守住了吧。”
“大人,估计撑不了一个时辰。”
“好,那也不能让吴狗占了便宜。走,召集人员,咱们去官仓,把粮草、军备都给烧了,不留一粒粮食给吴狗吃。”司马遗恨恨道。
“唯大人之命是从。”张元拱手道,转身去召集人员。
一会儿,二十余个亲随来到,拥着司马遗出了太守府。司马遗转身看了看太守府,道:“张元,你领着十人,等会官仓那边火起,你们把太守府给我点着了。城中各处,也给我点起来。耶耶要让吴狗什么也捞不着。”
“是。”张元答应一声。司马遗带着几个就向
随司马遗来到军械库。汝阳城常驻军卒十余万人,仓城内粮草、军资堆积如山。仓城外,有魏兵守着,还有好些民夫从仓城中搬取着各种军资。
“放火!全烧了!”司马遗一声令下,随众们四处放火。搬取军资的军民一愣,又猛然间明白过来,哄然四散。
火头很快就冲了起来,官仓浓烟滚滚。
“大人,咱们走吧。”
“哈哈哈,耶耶今天不走了。你们走,给我四处去放火,越多越好。”司马遗挥挥手,疯狂地叫道。亲随互相打量了几下,一狠心,四散而去。
留在太守府中的张元等人,见仓城火起,于是把太守府也点起来。出门之后,拿着火把,骑着马,到城中各处点火。顿时,汝阳城中处处火起,百姓们哭喊着从起火的家中逃了出来。
城头助战的民夫首先大乱,哭喊着四散而去,正拼死抵抗魏卒也乱了,被城墙上的吴军敢死队、杀得节节败退。吴兵顺着城干墙,向城门洞杀去。
“轰!”一声巨响响彻整个汝阳城,整个城池都抖动起来。巨大的响声振撼之下,撕杀都停了下来。
“好!好!”心力交瘁的石鉴看着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的汝阳城,苦笑道,说着,抽出腰间宝剑向颈中刎去。鲜血激射,尸身重重倒了下去。
“不好。全军攻击,进城救火!”城外正指挥攻城的朱据脸色大变。吴军向城墙边的云梯扑去,这时,南城门吊桥放了下来,重重地捽在地上,厚实的城门已哄然打开,吴兵顺着城门向汝阳城涌去。
魏兵士卒已无心应战,俱愣愣地丢下刀枪。吴军也不理会,向城中火起处扑去。
但城头起火点不知多少,城中百姓哭爹喊娘,一片混乱。在城中,阵阵列热焰席卷而来。
“退,退出城去。”许多人高喝道,吴兵、魏卒、百姓混杂在一处,都向城外涌去,与欲进城的吴兵挤在一处。
“上城墙,上城墙。”有机灵的人叫道。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