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面精致的玻璃镜子狠狠地被砸在地上,破屑四处飞溅。
“公主殿下息怒。”盈儿上前劝慰道。
“哼,张弘真的是这样说的?区区下贱织女,竟想做吕后?”孙鲁班愤然道。
“照奴婢看来,事情绝然不假。那潘淑,挺有心计,又极富野心。太子,自已又被册封为皇后,自然野心滋长。只是在朝中没有力量,勾引孙弘当是应有之事。”
“本公主岂会不知她的野心。当些时间让他做了了皇后,看来野心更是大的没边了。做吕后,临朝听政,也亏她想的出来。她儿子怎么做上太子位子的,她自己是怎么做上皇后的,看来,她是一点也不知道了。”
“依奴婢看来,这潘皇后是个极不容人的人,如果真让她做成了吕后,对公主极为不利。”
“她性情阴险善妒,刻薄寡恩,不能容人。我岂有不知。你看她当上皇后,后宫诸位夫人就被她逼迫得如何,衣食缩减不说,还得到织坊劳作。前日袁夫人有病,也被她驱使到了织坊劳作。可怜一个贵女,现在沦为苦役。她当上吕后,眼里还有本公主?”
“公主说的是。自潘夫人当上皇后,稍有不如意,就处罚黄门宫女,什么杖刑,挖眼,毁容。这半年来,后宫处死是太监宫女就超五十人,现在宫内人人自危。让她当上吕后,还不知道有多残酷呢。”
“好,这个蠢妇!本公主说过,能搞他们抬上去,也能把他们扯下来。她这样倒行逆施,说不好不用本公主出马,她就会自行灭亡了。”孙鲁班笑道。
“公主殿下说的是,这样一个蠢妇,又何须在意。不过,公主殿下,我们是不是也要做些准备,以防万一。昨天下午,六殿下来府找过公主,另外,步家也传来消息,他们答应,事成之后,冶山皇庄的产业,由公主殿下掌控。”盈儿低声道。
“治山皇庄本就是我皇家的产业,何容他们允诺。我孙鲁班自不会容忍外人伸手皇族产业。”孙鲁班冷冷道。
“是。公主殿下,只是奴婢怕有些人不乐意。现在外面好些人都是冲着那些产业去的,若全然回绝,我们倒成了众矢之的了。”盈儿忧虑道。
“不是有那股份制吗?无论如何,我全家也要占大股。要说我这弟弟还真是聪慧,竟能构建出这样一个能利益共沾的好机制。”孙鲁班赞道。
“公主说的是,七殿下真是聪慧有才的人。”
“聪慧有才又有什么用,他搞的这些,不说天怨人怒也差不多了。还有那皇庄的琉璃、琉璃镜,水泥,哪样不让人垂涏三尺。这是聪慧过头了。这叫聪明反被聪明误。”孙鲁班叹了口气。
“那奴婢就让人传话过去。”盈儿躬身道。
“不急,那些人自会找上门来。收拾一下,本公主要去宫中探望父皇,加上一把火,把他们都催一催。”孙鲁班笑道。
“是,奴婢就让人准备车马。”
……
南宫,孙亮自昭和宫回来,周昭、孙基上前接着。
“太子殿下,陛下病况如何?”周昭关切地问道。
孙亮摇了摇头,道:“今日全公主入宫探视父皇,言及朝廷之中的一些敝事。父皇很是愤怒,把滕大人、孙大人召来,训斥了一通,发了一番脾气,身体越发不济了。”
“全公主怎么能如此,这不是火上浇油吗?要气坏皇爷爷吗!”孙基愤然道。
“殿下,全公主此举,必有用心!”周昭淡淡道。
孙亮点点头,道:“自然是有用心。父皇发了一番怒后,有意再招贤臣回建业,以辅朝政。”
“殿下,陛下欲招何人回建业?”
“诸葛恪。”孙亮有些丧气,千折百绕,历史又走回了原来的轨道。
“殿下,诸葛恪才气干略,国士无双,若能加朝辅政,国之大幸。”周昭拱手道。
看了看有些兴奋的周昭,孙亮心中不由暗叹,看来这诸葛恪,在孙吴声名远播不作第二人之想了。然而,却不是自己想要的辅政人选。
“侍中孙竣也是此意,陛下问及时,他也谒力荐举诸葛恪。”孙亮淡淡道,“陛下已下旨意,召诸葛恪入都辅政。”
“恭喜殿下,诸葛入都,朝政必稳,社稷必安矣。”拱手贺道。
孙亮点点头,道:“这几天,我都要到昭和殿中照看父皇,南宫内没什么事务,恭远(周昭字恭远)就先回家休息几天吧。这些天,也把你忙坏了。”
“殿下也要多多休息,不要伤了身体。属下告辞。”周昭拱告辞。
“七叔,我看你对诸葛恪入朝之事,并不是如何乐意。”周昭出宫后,孙基道。
孙亮叹了口气,在孙基边上胡椅上坐下,笑道:“元林,如果现在又有一个人,天天指手划脚的管着你,你怎么看。”
“这样,我岂不是又来了一个耶耶了,我决不接受。”孙基叫道。
“七叔也是这样想的。这个诸葛恪是有才干,但他生性高傲,到时必然又如他叔父一般,要统揽国事。而七叔却不想做那个任人摆布的阿斗。”
“我明白了。”孙基道说着,又担忧道:“七叔,那怎么办,皇爷爷都下了旨意了。”
“到时再说吧。我叫你把林杆秘秘请来南宫,林杆来了吗?”
“呵呵,如今还在我马车里呆着呢。”孙基笑道。
“好,快快带他来见我。”
………
长干里,孙休府中,孙休不停地在厅中转着圈,厅中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