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辞双眸漆黑,抱着手在身前,“江郁,既然你都这样说了,倒是滚一个给我看看。”
江郁嬉皮笑脸,从腰间抛出一方子,甩出一枚圆圆滚滚的小金珠,看着它从地上滚落在宫门角落,最后滚入了一堆的泥土里,便不动弹了。
“滚滚,这是不是给你麻麻溜溜地滚走,绝不在您老面前碍您的眼。”
燕辞脸色微变,很难看。
那颗珠子,若是自己没有忘记,当年还小的时候,每一年过年,母后最喜欢的便是给小辈送金澄澄的珠子了,他俩都有,像这样的小珠子,数不尽数。
他比起江郁大几岁,自然不喜欢珠圆玉润的小玩意,都扔给她了。
但扔之前,总会找个恰如其分的理由。
金色的珠子散落在了地上,和煦的日光洒落些许灿烂的光芒。
“江郁,捡一下。”
“凭什么要我捡啊?”
女孩子的眼睛像极了漂亮的琥珀,此刻却生气地放火。
他看着她有些慢吞吞又极其不情愿的动作,得逞过后,转身离开。
“慢吞吞的,你慢慢捡,我先走了。”
“你不要了?”
他从来没有任何回应。
时光荏苒,已经不再是年少。
“我不是这个意思。”燕辞声音微哑。
不是这个意思,不是嫌弃你慢吞吞,不是嫌弃你把小姑姑入了后宫分走我爹本该对我娘的宠爱,不是说你心怀不轨趋炎附势。
很多年前就该说的解释了,但却迟到了好些年。
江郁深吸了一口气,行了一礼,“你于我而言,就算是日夜相对,也不可能产生任何交际。”
燕辞嘴角轻轻扯动,手微微攥动,握成了拳,“你倒是直接。”
江郁又不是什么单纯无知的小姑娘,看得懂一些事情,也知道燕辞过去隔三差五不着找上自己干一架嘴皮子功夫就不舒服是什么原因。
她承担不了他的感情寄托。
过去一直不敢将这些事当面戳破,如今这话算是说出了她藏了许久的话。
转身疾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似乎传出一声低声喃,“那对他呢?”
江郁语气一顿,后脊背莫名被人盯出了一身的冷汗,硬着头皮往宫门口走去。
她怕了,心底莫名地惊惧。
那他呢?
就承担得起吗?
一山更比一山高。
我怂,我躲还不行?
······
“都跟你说了走这边是错的你还乱走,害我还回去到处去找你。”
唐乔对着走在前边的江郁暗丢丢地使了使拳头,“你哪有说,你说走东,就不能说上下左右。何况,你总是骗我,还以为我会再信你?”
“真快被你给念死。”
江郁看到十一娘在马车旁站定,摆手离开。
唐乔恶狠狠地瞪她,气呼呼道,“又没叫你来管我,你自己多管闲事还怪我。”
胥十一看了眼抱着手,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唐乔,转头问起了江郁:“要不要送她一趟?”看你其实还挺关心的。
“让她自己走回去。”江郁盘着腿,揉着脚踝,闻言气呼呼朝外吼去。
目光在城门口墙角处蓦然一窒。
当时将东西扔掉后,依稀见得有灿烂的金色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这才过了多久,就被人给捡走了是吗?
这群看城门的,还敢监守自盗啊!
我要告御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