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肇辕越想越怀疑,心中也早有一种肯定。
“你说,你这些年走过来,要说是凭借那些人口中所说的福泽深厚,只是凭借你和陛下的关系深厚的话,不可能走到如今的地步?所以你是靠着实力对吧?”
江郁摇摇头,指了指自己,“说错了,我就是靠的运气,一步一步躺出来的这......锦绣荣华。”
“......”厉害了我的江大恩人。
······
夜色静谧,黑如泼墨。
漆黑的暗室里,宽敞并不是第一直觉,而是整个宽敞无垠的地下暗城,却只流淌过一丝昏黄的烛火。
男人坐在椅子上,埋着头,手拖着脸,盖下所有阴暗的神色。
“怎么到了现再,人还没半点消息?”
声音低沉沙哑,又夹带着一丝愤怒。
四下鸦鹊无声。
“这就是你们的答复?”
下面跪着两人,头皆往下埋着。
“属下无能。”
“你们的确是无能。”
男人抬眼之极,微掀的眉眼里泛过一丝戾气,语藏刀锋。
“距离她第一次出事,这已经是第几次出事了?”
声音平柔和缓,冬日里的风划开冰湖,却在上面留下一道几不可查的痕迹,随着温度叠生再由这道痕迹继续往下分割,直到将整块冰湖划破,是一把最深的刀,亲切地割开肌肉浸入你的血肉。
“属下......”
胥十一语气一顿,伸出手,取过腰间的刀,殷红的血色从迸射而出。
“属下一定竭尽所能,将她找到,再来谢罪。”
······
清晨的一声狗吠打破了黑夜的沉寂。
江郁摸开覆在眼前草垛,打了声哈欠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昨夜突然遭遇许家府兵的袭击,幸运地逃脱出来后,只能随便地找个安谧的地方作为休息所在。
听到江郁的声音后,许肇辕丢开手上的木棍,几步走到江郁面前。
“醒了?”
江郁懒懒地伸了个懒腰,点点头。
许肇辕死皮赖脸地说道,“多亏我给你守夜,你不知道昨夜有多危险,好不容易逃脱出刺客的追杀,没成想还遇到这山上的野狼对你虎视眈眈,幸亏我在一旁给你守着,它们才不敢上前。恩人,你是不是该多谢我?”
“谢了。”
江郁含糊地说了声后,取过羊皮囊里的水解渴。
许肇辕睨了她一眼,心底惊讶至极。
不见她去河边取过水,也不见她出门找过一丁点食物。
每天不是为了走出这座山疯狂地赶路,就是洗洗脸睡觉。
可这些东西,都是哪里来的?
许肇辕没问,知道问了也不可能有结果。
还有可能惹她心烦意乱再被她打。
“我给你守了一整晚的夜,你总该给我点好处是吧?”
江郁看了他一眼,又将目光寻向了天边的日头,今日不知为何心情颇好,大抵是觉得自己今天可能会走出这个地方,随手扔了个地瓜给他。
“今天就吃这个。”
鸡腿呢,就算是包子也好,又小肚鸡肠地藏起来了?
许肇辕恶狠狠地瞪着她,“好歹我刚死,你至少也给我准备头七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