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皎皎低呼:“你别侮辱芝兰玉树的探花郎。”
江郁吐吐舌头。
鱼塘兄有那个贼心也没那个贼胆啊!
关是坐坐马车就能腿软的人物。
想想那日在太白楼,看他从马车内扶着车辕走下来,就足够让人忍俊不禁。
耳边不时地有锣鼓声敲响,戏子拖沓着长长的衣袖,在台上唱着戏。
柳皎皎见江郁神思飘远,像在听戏又不似在听,抬着下巴问:“去走走,这戏文听得我耳朵里都要长茧。”
江郁摇头:“封家到处都是池子。”
何况她爹让她今天别闹事。
可有些事还这真不是江郁自己想闹。
就拿那唐乔县主来说就好了。
活生生的教训。
不敢出门,怕不幸遇到那个麻烦。
“不是,我听说他家有个玉泉阁,里面有口水井,能自动喷出泉水,若是运气好的话还能看到鲤鱼。”柳皎皎眼睛熠熠生辉。
这件事江郁倒是也有听自家父亲说起过。
一开始那口井还是枯井,别说水汽,便是周边的石砖都有倾颓之相,可自从阁内住了人后,那阁楼的新主人手抚掌而泉水涓涓涌出,这泉也被戏称为抚掌泉,此后泉水内常年蹦出两三条大锦鲤。
而那阁楼新主人也便是傅明哲,江郁陡然起了一丝玩味的心绪。
傅明哲是本是封家三老爷故友之子。
可幼年的时候当官的父亲带着母子在南下的任上被水匪所杀,抢走船舱内所有值钱家当后,水匪放火烧船。
唯独傅明哲跳水保得了一线生机,因着好心人的资助傅明哲在江南一户农家中。
多年后他在去年的江南乡试中取得解元头名,名镇江南,赴京后,才名远扬。
又被封家三老爷认出这是昔日旧友的血脉,从那时起便入住封家,拜封三老爷为师,自此一心一意地读书备考准备今朝的会试。
不得不承认傅明哲的确有那么几分才学。
可有时候总有那么几个人德才并不见兼备。
江郁脑子里回忆起了在庄园里初见的时候。
单看外表着实是个文质彬彬的少年。
若非那落水女尸告诉自己他便是那个与人春风一度的对象。
自己都难以置信。
便是现下张扬出去,估计也要如五雷轰顶。
可第二次在城中偶遇,因为在心底已经烙下了恶劣的影响。
却还是不得不让人怀疑他所谓的偶遇是否是他的“良苦用心”了。
第三次让自己对他影响一败涂地的便是在学堂假山上自己耳中听到的那一幕。
那个时候自己并未真正远离。
而是在走后,躲避在暗处,看着山石那边。
即便衣裳已经整理妥当,可女人红肿的双唇和男人欲念难填的深眸已经是铁证如山。
这个男人可真是会花言巧语,背地里估计不少去勾搭女人。
竟然玩弄到我那些可爱的同窗的头顶上。
柳皎皎拉着她的手,捏了又捏:“在想什么呢......我这辈子只看到过许愿池,抚掌的泉是怎么养的,我都没见到。”
江郁顿了一会,忽然听到外头有人在喊县主。
怕是那所谓的唐乔县主今日也过来了。
江郁忙点了下头,麻烦最好能躲一个便躲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