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散落着不少画笔颜料,项北脚下的步子怔了怔,知道这是她发过脾气后的残局,“怎么回事?”
傅欢颜正蹲在地上捡东西,听到他的声音怔了怔,并没抬头,“心情不好。”
“谁招惹你了?”项北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蹲下帮她。
墙边那副画也被推在地上,项北挑眉扫了眼,目光不禁动了动。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幅画是她要给连漪的作品。前些日子傅欢颜还兴致勃勃的说,这位连阿姨经常来买她的画,她想画一幅送给她,算是答谢人家多年支持!
“欢颜。”项北一把握椎欢颜的手,却被她反手甩开,“你先走吧,我还要赶画。”
项北叹了气,拉着她冰冷的小手将她抱入怀里,“我都知道了。”
傅欢颜挣扎的动作定住,随后眼眶泛红,“你……你们都知道了?”
“没有。”项北摇头,道:“我打电话问的晋臣,他告诉我的。”
傅欢颜低着头,心尖的滋味苦涩。她轻轻推开项北的怀抱,眼睛酸的睁不开,“我刚把我妈妈赶走了,我的亲生妈妈。”
项北拥住她轻颤的身子,低喃道:“傻瓜。”
“我是傻瓜,”傅欢颜无力的靠在他怀里,眼中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我被他们欺骗三十多年,却什么都没有察觉。”
这种事情,大人们刻意隐瞒,她又怎么能知道?项北心疼的抱着她,有些不知道要如何安慰,“这不是你的错。”
“不是我的错?”
傅欢颜嘲弄的笑了笑,眼角滴落的泪水弄湿项北胸前的毛衣,“没用的项北,我逃脱不了这场错误。”
项北深邃的双眸眯了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即便她只是那条无辜的小鱼,可终究背负着傅家的名声。
项北抱着她在沙发里坐下,伸手拂开她额前的碎发,她的眼睛已经哭红了,模样可怜。
项北低头亲她的眼睛,问道:“我买了你爱吃的双皮奶,要不要吃?”
其实从昨晚就没怎么吃过东西,傅欢颜脸色很不好看,她咬着唇不看项北的眼睛,声音很低,“项北,我要继续画画。”
“呵呵……”
项北勾起唇,“吃完再画。”
傅欢颜吸吸鼻子,挑起眉看向他,道:“我是说,我以后都要一直画画。”
“以后?”项北眼底有什么闪过,“我正要跟你说这个,前几天我妈说过年我们两家吃个饭,我刚刚已经订了酒店,你告诉你爸妈,我们明晚一起吃饭。”
傅欢颜摇了摇头,“没必要了。”
“怎么没必要?”项北变脸,伸手托起她的下巴,“欢颜,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机会吗?
望着他急切的眼睛,傅欢颜笑得很冷,“你急什么?想要在这件丑闻大白天下前,跟我结婚吗?!”
项北忽然觉得呼吸困难,傅欢颜苍白的唇挽起,嘴角那抹笑空洞,“别傻了,你爸妈早晚都会知道的。”
“知道又怎么样?”项北扣住她的肩膀,“傅欢颜,你别胡思乱想!”
这肯定不是胡思乱想,以前这么多年项家都很难接受自己,如果他们知道这件丑闻后,傅欢颜都不敢想象,她在项家要怎么立足?!
“项北!”
傅欢颜咬着唇,明亮的黑眸黯然失色,“这次我真的无能为力了。”
无能为力!
这四个字狠狠揉疼项北的心,他喉咙间一阵哽咽,不忍心出声责备她。轻轻将她拥在怀里,他能感觉到自己肩头凉凉的,傅欢颜的泪水滴在他的肩上,也渗入他的心底。
傅家人的手段,项北很早就知道。所以当各大报纸、杂志封面的新闻又被各种娱乐八卦取代后,他并没有太过意外。这对他来说应该算是好事,即便很多人对这场风波都怀揣猜测的态度,但没人出来挑明说,谁也不敢乱下结论!
因为那是傅家,名海市的傅家。
只是傅欢颜自己情绪还很低落,这几天无论项北怎么开导,她都闷闷不乐。以前总是什么话都说的傅欢颜,一夜间似乎消失不见。如今项北说十句,她也不见得回答一句。
甚至连她最爱的画画,项北都发觉她分心。他现在只求这场风波赶快过去,只要从今后再也没人提起,他就有办法说服父母迎娶傅欢颜进门。
临近中午时,傅欢颜主动给他打来电话。项北喜出望外,接通电话后没想到竟是一道童声,“项北叔叔,我是果果。”
“果果?”项北勾起唇,“上次叔叔告诉过你什么?”
沐果果眨了眨眼,聪明的领悟,“姑姑,项北叔叔是姑父对吗?”
不等傅欢颜回答,幸伙已经甜甜的开口,“姑父。”
“果果!”
傅欢颜一把抢过手机,怒声道:“项北,你教他什么?”
男人捧着手机笑了笑,“让孩子早点适应不是很好吗?”
傅欢颜红着脸警告他,“你小心点,被傅老四听到他会报复的!”
“随他!”项北有恃无恐的耸耸肩,“反正他也要喊姐夫。”
“……”傅欢颜红着脸掐断电话。
中午有个很重要的会议要开,否则项北早就赶去画室跟他们团聚。他中饭都没有吃,一直留在会议室开会,只希望会议能早点结束,他能早点赶过去。
最后那组幻灯片开始,项北算计着时间,心情不禁大好。再有四十分钟应该差不多,他琢磨着有沐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