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悦悦不再说什么，她没见过如此执着的人，但确实又没有觉得这句话哪里不对。
真的，没有最爱的人在身边，什么回忆都成了可有可无的存在。
“你还记得，容玥消失之前，发生什么事了？”
“我不知道……醒来后，你就出现了，我知道肯定有原因才让你们交换，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偏偏那个时候……”赵澜笙想到这里，目光转向唐悦悦，“你说，你师父……素影她会不会知道？”
“这种事连我都觉得玄乎，师父她会清楚吗？”
“可不一定，她是赤翎族的人，擅长巫术，这种玄乎的事情说不定她刚好会了解。”
唐悦悦想到在云清楼看到的那些书，她还打算先研究再告诉他……
看来他还是非常紧张。
“你家有记载巫术的书，我们看一下，是你说的，回忆已经没用了。”
是的。
他做好了准备。
等她回来。
等不到，就怎么都要去那个世界找她。
……
洛千云被放了出来，很是惊讶，她以为自己没有利用价值，素影就会杀了她……
素影在院中立了颜轻的墓碑。
“跪下。”
她只说了两个字。
洛千云跪下，同素影一起磕头、倒酒、敬酒、磕头。
气氛很平静。
“原本，我想杀了她，你也想杀她，让我帮你。”洛千云苦涩的笑，“可是，她自杀了，不需要我们动手。”
姐妹一场，却为了男人……洛千云不知道为了什么而执着，是自己的身份，还是陵王爷。
所要的很简单，嫁给自己爱的男人，到头来却一波三折。
她什么都没有得到。
“你爱王爷吗？”
“爱不爱，都不重要。”
她是为了杀颜轻，她死了，自己就没有再活下去的动力。
陵王爷不可能爱她。
仅仅是她年少自己一人的心动而已。
爱不过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洛千云拿起素影腰间别着的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其实我想死很久了，当年跌下悬崖，我就应该死，便没有烦恼，也不用累着自己。”
其实没什么不能放手的。
她执着于自己不是用洛千云的名义嫁给陵王爷，觉得这样陵王爷便不爱她。
但直到颜轻死了，她才转念一想，也没那么重要。
不管她是不是洛千云，陵王爷都没有爱过她。
何必执着于此……
“你要在她面前自杀吗？”素影淡淡的问道：“不想回去吗？你还有机会跟王爷在一起。”
“我不回去，也回不去。”
她想要无杂质的感情，然而再也单纯不起来，不是她想要的，她坚信自己死是对颜轻最好的赎罪，也不会让陵王爷心中留下对自己不好的印象。
素影没有阻止她，“既然觉得对不起她，那你就自己动手。”
她们似乎都变了。
某样东西消失了，连执念都没有。
“只是，你别后悔。”
洛千云开始哭，哭到眼泪都干了，最后匕首下移到心脏前的位置。
她不后悔，她想去找颜轻，告诉她自己也不是故意要杀容玥的。
这几十年她满足了。
素影清晰的听到洛千云口吐鲜血，她倒在自己的身边，胸前插着一把匕首，喘着一口气，“去找……王爷……跟……跟他……说……我……我骗了……他……对不……不起……”
洛千云的手即将倒下，素影赶忙接住，叹气，“你真是蠢，这样也能动手。”
然后她手上泛起红光笼罩着那把匕首，“你不会出血，不会死，这是我不让的。”